除了门口。

黄毛还在跟另一名小弟吹水，忽然胸口被人猛力一推，猝不及防之下，瞬间跌坐在地。

突兀而清晰的脚步声从两人身侧迅速远去。

两人对视一眼，瞠目结舌，一瞬间脊背发寒，仿佛冰雕一般僵在了原地。

距离厂房不远处的墙角，阴暗之中，齐陵的身形缓缓显露。

他弯下腰，剧烈呕吐着，或许是担心动静太大，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有秽物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鲜血飞溅的情景不断在眼前闪回，第一次杀人带来的恐惧，恶心，刺激，种种情绪揉成了一团，在他脑海中剧烈撞击，久久无法平静。

“冷静点，他该死。”

直到没东西可吐，齐陵才停下来，咬着牙低声说道。

刀柄上的血线闪动，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果然跟他设想的一样，灵力已经接近枯竭，即便还可以勉强进入隐匿状态，也绝对无法再坚持十分钟。

清点了一下收获，一共二十五枚灵晶。

学校每个月发放一枚，这三年来他一共也就领取了三十六枚而已。

都换成钱，足够母亲和妹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但要是凑够八百枚，他就可以去东来主城购买一处房产，带上母亲和妹妹永远离开这混乱的第四卫星城。

看似遥不可及，但有手中短刀在，这一想法好像又不是那么虚无缥缈。

欲望是填不满的，永无止境。

齐陵将灵晶揣好，开始往家的方向折返，一路上他心绪难以平静，以往一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开始在脑海浮现，其中甚至夹杂着不少恶念。

没人能抑制野心的滋生。

脚程飞快，所幸途中一切顺利，直到推开家门，齐陵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哥，事情办完了？赶紧过来吃饭。”

齐小晗凑了过来，“我已经喂妈吃过了。”

“你没吃？”

齐陵走到桌前，饭菜没动多少。

“我想等你一起。”

齐小晗盛好饭，端到了齐陵面前，“学校在招生了，我想去试试。”

“你资质挺一般的，算了吧。”

齐陵犹豫片刻，却泼了瓢冷水。

女孩子走上这条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李静被于东海糟蹋的模样。

要不是为了获得足够的资源进入遗迹，后者应该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吧。

“我没想过能不能进去遗迹，但是去学校的话，每个月有一枚灵晶，那样你就不用太辛苦了。”

齐小晗不愿放弃。

“不行，我不会同意，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齐陵语气坚决，齐小晗不理解，但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吃过饭，齐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将短刀缺失的灵力补充起来。

他还有不少‘生意’可做。

城东之所以混乱，就是因为类似于东海这样的人层出不穷。

目标还有很多，等着他去取的灵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