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是吗?会是吗?乔木不明白。
这究竟是喜欢,还是病呢。
乔木推掉顾栩言攥在他手臂上的手,没有再和顾栩言说一句话。他还是怨他。
雨地里,只留下了顾栩言一个人。
上帝给了每个人表达“想要”的权利,却似乎并没有给乔木。
他有点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大了,还会害怕。又怪罪顾栩言,为什么做得那样过分。
乔木站在浴室里,淋浴的水落下来,像是依然身处无边雨幕之中。
吹风机发出呜呜的声响,暖风吹过来,也没有十分舒服。手里的吹风机被人拿走,乔木看了看镜子中的顾栩言,面无表情道:“我记得我关门了。”
“嗯。”顾栩言把吹风机抬着,给乔木吹头发,“我打开了。”
“我说过让你不要来了。”
“嗯。”
“你知道密码。”
“知道。”
“顾栩言……”
顾栩言垂眸,乔木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听见他说道:“我把花种好了,以后不凶你……”
乔木无助地闭上了眼。
身后传来顾栩言若即若离的温度,修长的手指在乔木的发间拨弄,偶尔擦过乔木的头皮,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半晌之后,乔木才强迫自己从这种让人沉溺的温柔中脱离出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身上还是湿的。”乔木说。
“不要紧……”顾栩言回答。似乎是吸取了刚刚的教训一样,他把每一个尾音放得轻缓,没有半点不悦的模样。
乔木鼻子酸酸地,他解释道:“我是觉得,你会喜欢。”
“那些花,你很喜欢……”乔木忍了忍有些哽咽的呼吸,低着头,“所以——”
话没有说完,因为——顾栩言走了。
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止,乔木抬眼看了看镜子中空荡荡的镜像,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才会引得顾栩言不高兴再次扬长而去。
片刻怔愣之后,那点委屈顿时变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克制的恼羞成怒。他在浴室中寻找着,但得找得到皮带马鞭之类的东西,他都要去抽爆顾栩言的头!
可看了一圈,又一无所获,他顿时变得有些泄气了。郁闷地走到床边把自己丢上去,决定今天再理顾栩言他就是狗!
下午两点钟,整座京市都笼罩在骤雨之下,新闻官方播报积水路段,并呼吁居民减少外出。台风带来的影响,似乎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午饭才刚刚端到桌子上,张妈紧急接了个电话就急着要出门,她家小孙子被开水烫伤了。
现在出门不是很安全,但眼下是个没有办法的事,顾栩言有点担心张妈的安全。
“要叫司机过来吗?”
张妈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嗯。”顾栩言点点头。
张妈拿着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
乔木有点担心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饭也有点吃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顾栩言,然后白了他一眼,把桌子上的可乐鸡翅都连盘子端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房间里吃饭是不被允许的,但现在家里只有他和顾栩言两个人而已,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他拿着筷子和米饭,过一会又来下面顺了两杯甜牛奶。然后怀着愤慨的心思在房间里吃了午饭。
晚上的时候,顾栩言突然发了烧,乔木有些不知所措,就因为自己抢了所有的可乐鸡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