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住1号楼,跟何天明是上下楼邻居,平时关系也很不错。
媳妇在极寒时没了,只剩跟儿子相依为命。
曲悠到的时候,杨伟民脸色煞白得厉害,紧紧捂着肚子咬牙强忍着,“没......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桌上还有红薯稀饭,红薯不多,米粒就更少了,清得能当镜子照。
一盘被剁得稀碎的干红薯苗熬的菜,呈黑褐色没有半丝油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食。
饶是这样,在末世来说伙食算是可以了,要知道外面很多人连红薯皮都啃不上,更何况桌上还有小半盘炒鱿鱼。
现在是极热,晒干的红薯苗不可能发潮长霉,红薯也是这几天才收的,更不可能坏了。
居委会发的是陈米,有变质的可能,但熬粥只是放了小半把,不可能产生这么强烈的食物中毒反应。
曲悠问杨伟民的儿子,“你爸平时有其他疾病吗?”
杨杰才十七八岁,此时神情慌张无比,“没有,他身体平时挺好的。”
两年天灾,唯一幸运的是没生大病,小病小痛的都扛过去了。
曲悠问他疼痛的位置,排除了急性阑尾炎,肠梗阻,“先洗胃催吐。”
“不用,我没有事。”腹痛如刀绞,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落下,杨伟民却咬牙不同意,“我这刚吃的肉,可不能吐了。”
大半年没吃肉了,吐了多浪费啊。
杨伟民死撑着,“饭菜没问题的,我跟我儿子都吃了。”
曲悠问杨杰,“你们俩吃得一模一样?”
“吃得一样,但今天是我爸生日,我特意炒了半碟鱿鱼让他尝尝,会不会是没弄干净?”
鱿鱼是杨杰拿了大几斤红薯换回来,为此还挨了杨伟民批评说糟蹋粮食,其实他只是想让爸爸过生日能够尝口肉。
怕造成浪费,连鱿鱼最外层的紫色膜衣都舍不得剥掉,但是反复洗了好几遍。
而且,他故意磨磨蹭蹭不端碗,就是想让爸爸多吃两口肉。
曲悠观察炒鱿鱼,拿筷子翻看鱿鱼须,“干鱿鱼?”
“是啊,很大一条鱿鱼,一条就一斤了,我切了四分一炒的。”
一斤大的干鱿鱼?曲悠吃惊。
普通养殖的鱿鱼晒干后,有三四两已经很大了,纯野生的一两都算大的。
洪涝把海产养殖场冲垮,大海里的野生鱿鱼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重,即使偶尔有也早就被人打捞了,上岸之后也得按三六九等分,好货根本不可能到普通幸存者手里。
杨杰解释,“没有,他们卖的干鱿鱼块头很大,还有两斤多的。”
曲悠蹙眉,心头猛然一惊。
她记得明哲说过,极热会让两极冰川融化,远古病毒极有可能会入侵海洋,一开始明哲提起生物变异的事情的时候,曲悠季诗情一致认为是小日子排放污水导致的。
但是海洋生物变异是全球性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污染到全球的海域,明哲的说法似乎更能立得住。
想到这里,曲悠着急问道:“鱿鱼在哪?”
杨杰连忙从厨房将剩余的干鱿鱼拿出来。
曲悠傻眼,这干鱿鱼......比她之前囤的货不但大了几倍,触手上的紫色膜衣更厚。
鱿鱼有不少凸起的肉疙瘩,只是晒干了不是特别明显,但仔细瞧还是能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