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矢莺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但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这在我的档案里也有,我说你,不会有视奸别人的癖好吧?”
陈新云笑着摆摆手:“我一个老头子,可不懂你们小年轻的这些。”
沉寂片刻,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接着说:“矢莺小姐,对于陈念识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矢莺蹲下身思考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一位肤色苍白,貌若好女,但却又留着及其违和的寸头奇怪男人模样。
“那个人,很奇怪,我欣赏不来他的审美,然后,很有城府谋略,可以这么说么?”
“他的确是一个铁腕政治家,能够在19年里将一个默默无名的军事组织培养到与国际军组抗衡。”
陈新云顿了顿:“大概在19年前,我还没有调到这里,还在首都华京市的警局里工作,那年,我在电脑上认识了一个笔友,他自称为‘鸳霜’,我仍旧记得,那个人说话及其高深,时常和我扯淡什么哲理人性。
这并不重要,但在之后的某天,他和我讲了一个故事。”
蓦地,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看样子天公不作美啊。”陈新云将一旁靠在门上的伞丢给了矢莺,随后将口中的最后一口烟吹向蒙着细雨的天空,任其消散。
“说下去。”矢莺起身将伞撑开,像个助理似走到陈新云身旁为其打伞。
“好吧,他和我说,在几个月前,华京市研究局的研究小组被调去明夜的沿海省份,江云省,而他们研究的课题据说是国家级的机密。当然,我不知道。
在被调取几个星期后,在他们的课题进入尾声时,一场毫无征兆的海啸出现在江云省的沿海地区,但诡异的是,被这场海啸波及到,只有那座研究所。”
听到这里,矢莺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下,我好像看到过关于这场海啸的报导,那里面的12位尖端研究人员无一生还……”
“不。”陈新云冷冷地打断矢莺的话,随后视线看向远方的城市,幽幽开口道:“他和我说,在那场灾难里,有过唯一的幸存者,而幸存的那个人,名叫‘陆鸳霜’……”
“什么?!可……可是新闻上报导的分明是……”矢莺有些语无伦次,陈新云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静静地看着慌张的矢莺。
“之后呢?你之后和他的联系呢?”她忙地追问道。
“之后啊,之后他就消失了,无论我怎么说,都没有任何回应。”
“也就是说,那个人,披着一个死人的身份,还在世界上活着……”
想到这里,矢莺浑身打了个寒战,并不是这段往事有多么恐怖,而是她代入了那个名叫“陆鸳霜”的角色。
被一场毫无预兆的天灾剥夺了一切,在绝望与哀嚎中,他拼命地摆脱了死亡,但回到城市,然而满城都揭示着他的死亡。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确认死亡的人,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关于这支研究小队的任何报导,也没有见到这个名为“陆鸳霜”的研究人员
“呼……”一刻钟后,矢莺平静了情绪,问道:“那你讲的这个,和陈念识那个娘炮有什么关系?”
“矢莺小姐,你知道那支研究小组的具体人员么?”陈新云回问道。
矢莺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那里面有一位人员的名字,叫‘程诗叶’,而她的身份,除去研究人员外,还是陆鸳霜的未婚妻。”
“等等,‘程诗叶’、‘陆鸳霜’,霜叶……”矢莺低声呢喃着,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可能性。
她心想:“如果陈念识的身份就是陆鸳霜,而霜叶创立的目的就是和明夜政府对抗。”
的确,这个名叫“明夜”的国度中,霜叶这个军事组织并不归于明夜政府,二者甚至可以说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而自我进入霜叶以来,陈念识这个上级就一直在花心思找与神有关的事物……”
他做的这一切,也许是为了人类本身,也许是为了他的私心,而这答案,二人也无从知晓。
彼时的医务室,林思恒恢复了意识,也坐在床上头脑风暴着。
此时,明夜首都华京市,霜叶军事基地内。
一道瘦削的身影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电脑屏幕的光亮在他脸上不断闪烁,照映出一张柔美但又冷清的脸庞。
而电脑上播放的正是几十分钟前,在新联邦发生的奇异事件,而进度条已经来到了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叶岚被吐出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