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表示自己心情很愉悦,并不知道眼前小胖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手伸出来。”
祁祺才不会哭,也不想每次被欺负就重新来过,把脑子里浪费积分的想法赶出脑子,试图最后拯救一下,忽悠一下面前看起来不太好忽悠的小孩子:“是我的错,求你了,九殿下不要生气,我的酸梅汤给你喝,我给你捶背,给你捏肩膀,好好伺候你,补偿你好不好?”
九皇子下意识道:“不准撒娇,好好说话。”
祁祺:“我没有撒娇。”
九皇子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眼神:“呵,当本殿下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撒娇,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祁祺一头雾水:“我怎么看着你了?”
九皇子微抬下巴:“你自己知道。”
母后宫里养的小猫就这么看她,要吃鱼干的时候就围着母后喵喵叫,做事错的时候就睁着那双大眼睛撒娇卖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在母后怀里打滚,哄的母后什么气都消了。
“我没有!”
“你就有!”
祁祺:……可恶的漂亮小孩。
九皇子也心道:好大胆的小胖子,在宫里这般没规矩的话,就算认识祁德福,也早晚要吃大亏。
谁知祁祺没在辩解,把背在身后的手递了过来:“九殿下,你打吧。”
十根藕节似的胖乎乎手指,像白胡萝卜,脸上似乎很是委屈。
他低着头,九皇子看不见他神色,只突然觉得这小胖子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挺乖,睫毛也长,仔细看来,小胖子虽圆滚滚的,五官确是不俗。
“你知错了?”
“我知错。”
“知的什么错?”
祁祺依旧实诚:“不知道,但九殿下说错就是错了。”
九皇子没忍住,笑出来,这小胖子活干的不行,撒娇讨好倒是有一套,妥妥佞臣的料子。
眼里也没有算计,不惹人烦,虽然傻,不像其他下人们的死气沉沉,说话也挺有意思——敢和自己呛声。
“行了,本殿下这次就饶了你,”
祁祺惊喜的抬起头来,九皇子见状,顿了一下又道:“好好学规矩,连端茶递水都不会,太笨了,以后怎么谋好差事。”
祁祺轻哼了声,有干爹安排,自己工作早就找好了,钱多事少活不累。
“谢谢九殿下……那酸梅汤你还喝吗?”
九皇子:“喝,你不是给我捏肩捶腿?来。”
祁祺就坐到了他边上,九皇子看了一眼,也没叫他跪着。
就是揉了几下,九皇子困惑的回过头:“你这是捏还是揉?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祺:“那我锤。”手握成拳开始捶背。
九皇子:“……怎的如此蠢笨,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
祁祺:“……”
真难伺候啊,要是嫌弃怎么不喊停?!
嘴巴撇了撇,祁祺不想理他了。
给难伺候的九皇子捏捏肩膀,捶捶腿,捶了10分钟,祁祺又打了个哈欠。
他是有午睡习惯的,这会儿快中午12.50左右了,眼看着午休时间泡汤了,九皇子这么个小豆丁,学习了一早上的课,竟然一点也不困吗?
这么想着,祁祺没忍住问了出来,谁知道九皇子闭着眼也打了个哈欠:“还不是因为你?本宫本来要休息片刻的,你一口浓茶下去,又把本宫睡意赶跑了。”
祁祺选择把嘴巴闭上。
又过了片刻,九皇子睁开眼睛,抖抖袖子正了正衣冠,轻飘飘留下一句:“行了,伺候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点也不舒服,回去要勤加练习,本殿下上课去了。”
祁祺把垫子摆回去和他一起下楼,陈典籍还在睡觉,九皇子看也未看,径直出去了。
祁祺中午没睡,下午开始犯困,持续困了个把小时,陈典籍又讲了几十字的字义,终于忍不住道:“可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再去休息片刻?”
小孩子确实嗜睡,小太监也不用考科举,被祁德福提前交代过了的陈典籍本来还觉得太过纵容,只是看祁祺头一点一点的样子,这话不由自主就说出来了。
祁祺立马道:“谢谢陈典籍,陈典籍最好了!”
说罢又噔噔跑上楼睡了过去,屋外太阳正热,不远处的室内校场传来训练的声音。
陈典籍继续翻起了书,丰富自己的学识。
……
陈典籍看明白了祁祺“过目不忘”的副作用后,讲课更细致了些,怕祁祺理解不过来,每当学了十个字就必要再考他一遍。
也不贪多贪足,学了一百个字后,便铺了纸笔教祁祺把学会的字写下来。
小孩子手劲不足,初次学习,哪怕握姿正确也不见得能写的多好。
只是陈典籍做的心理准备做早了,祁祺的四肢不协调不仅在动作大时会显现出来,就比如现在写字。
陈典籍握着小胖手示范了两次,放开手:“你再试试。”
祁祺屏气凝神,再次落笔。
陈典籍忧愁的摁着眉心,已经联了十次,怎么纸面上的凝成一团的黑色毛毛虫还是如此不堪入目……
虽然是初学,但怎会……如此怪异?
祁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陈典籍:“不要紧,练字之事不是一日之功,只要下了苦功夫,必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下午六点20,错开了皇子们下高峰期的小平子来接祁祺放学。
祁祺见路上也有小太监,三三两两的,也都是贴着墙走,就道:“小平子,我上课的时候,你和小安子在干嘛呢。”
小平子道:“掌印安排了我们在总管院子做洒扫的活,日常你不在的时候,也会去膳房帮厨。”
祁祺道:“不止送我上下学吗?”
小平子犹豫了一下道:“宫里人多,只是地方也大,除了在圣上那里和各宫里,还有已经有各部有固定差事的太监宫女们,其他地方人手不够调配,没有固定差事下人们都是兼着几份差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