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了所有的方法翻案,但,都没有任何效果,而且无论是夏雨还是夏琳都不允许被探望。
而随着案件的发酵,那个曾经被视为传奇的前总探长——我的父亲,也在此时传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他在申请了“健康与私人理由”自愿退位后,被发现自杀在自己家里的书房。
警察在事后告诉我,父亲是在一个宁静的夜晚,用一把M1935自动手枪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据说,枪声短促而沉闷,回响在他那个老旧的书房里。
他并没有留下任何遗言,除了那本被匆匆封存起来的忏悔录。
他的死仿佛是一个早已策划好的结局,没人质疑,也没人追问。
然而,这本忏悔录——我从未打算去看。
当那份手写的文字被提交到警方时,尽管它曾引发过一阵短暂的骚动,但很快便被沉寂了下去。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把它尘封于历史的灰烬中,不愿提及。
我也不例外。这一切——与我再无关系。
那个家,被我一并埋葬。
至少在我心里,它已经结束了。
我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那场葬礼上,或许曾经有过对他生平的歌颂,或许有无数人为他悼念,但这些都不再属于我。
我选择了另一个更为简单的决定:我将自己的姓氏改回了母亲的姓,雷。我的名字本寄托的是父母双方的希冀,但现在,我只剩下一方了。
我希望这个举动能彻底切断我与那个腐朽家庭的联系,能让我的未来与过去划清界限。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这个噩梦始终像幽灵般缠绕着我。每一个夜晚,我都无法摆脱那双冰冷的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双带给我希望的眼睛,我却无法给她带去希望。
这时,我的心理医生建议我尝试催眠疗法。
他说,这可以帮助我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摆脱过去的阴影。
我接受了治疗,开始尝试让自己忘掉那些我不想再面对的事情——忘掉夏雨的踪迹,忘掉父亲的自杀,忘掉那个肢解狂魔的弟弟。
疗法似乎有些效果。
我的梦境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人恐惧,过去的那些碎片化的记忆逐渐淡去。我甚至一度相信,也许自己真的可以摆脱这个沉重的过去,过上一个平凡而安稳的生活。
但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每当我闭上眼睛,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便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鲜明得仿佛它们一直存在于现实中。
或许是某种直觉,或许是某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感。但每当那双眼睛浮现。
我便意识到,我与那个恶魔之间的恩怨还未结束。
而我,也不能再逃避了。我知道,只有面对这一切,我才能从中解脱。
这一切,最终都要有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