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在犹豫的，化龙大法我都爆改练成了，这些龙门境的功法简直就不够看。

说练就练，陈尘在屋子里的坐蒲上坐定，翻阅着悦损法。

脑内观想石在迅速转译修正，并修炼，但为了不显得那么怪，他还是在嘴上乱掰扯了几句：

“悦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巨阙，天突……”

两炷香后，他周身开始环绕着一种不烦不燥，无为洒脱之意。

“以无为待有德，人辞不烦而心不虚，志不乱而意不邪。”

当最后一句口诀念完，坐在屋子中间的陈尘，已经如同一位超然物外的谪仙。

欧阳菲懵了。

这本《悦损法》明明开篇就缺了一大片，陈老汉你不走火入魔就算了……

“这可是龙门境的功法啊，陈老汉你…又练成了？为什么啊。”

练完悦损法的陈尘心静如水，淡然道：“小菲姑娘，何出此言？”

更像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了。

“我也练。”欧阳菲更不信邪了。

“悦者，知之也？损者……”她丝毫捕捉不到那种洒脱的意境，反而越练越急切。

凭什么，明明这是我挑来的功法，他凭什么练出来了！

此时钻研龙门境功法的她，没能再像修炼玄躯功法时那般游刃有余，反而在无形中开始变换运功路线。

“对，既然陈老汉练成了，我也没必要走弯路自己琢磨，我就用他的练法，他怎么说的？巨阙穴转天突穴……”她心中捕捉到了一种灵光。

“来了，感觉来了呀。”

她觉得自己找对了路。

她也能洒脱超然不为外物所扰。

在陈尘开试第二本内功的时候，欧阳菲终于退出运功状态，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老汉，我也成了。”

她却没发现自己的脸上现在一片潮红，显然状态不正常。

陈尘疑惑，“你真练成了啊？”

“不然呢？”

“那你厉害。”陈尘拱手道。

“继续试第二本，快！”欧阳菲催促道，语气中多了一抹她都没意识到的狂躁。

当看到身前老汉又把第二本内功——《小玉醒神诀》练成之后，那副神台清明、老眼矍铄的模样，让她银牙都要咬碎了，“我也来！”

回忆起陈尘练《小玉醒神诀》时念叨的心得感悟，愈发急躁的她继续莽了起来。

我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我天赋惊人，我悟性无双……

随着时间推移。

练了《小玉醒神诀》她有没有神台清明，陈尘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瞬嘴角就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像得了失笑恐怖症……

直到陈尘看到了她退出运功状态，左脸像是藏在阴暗里看不清表情，右脸展现在窗边阳光里，笑眯眯对他说：

“老汉，《小玉醒神诀》我也成了，我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无比清晰，无比有条理。”

陈尘莫名打了个寒颤，“你没事吧？”

“没事。”她突然面无表情。

陈尘：“……”

他决定赶紧把第三本功法练完走人，这女人有点不对劲。

欧阳菲就这么死死盯着陈尘，恨不得把他之前说过的每字每句，都揉进自己发胀的脑子里。

随着第三本龙门境天髓关的《真我天听》，被陈尘练成，浑身上下又是另一种‘我化自在’的气质……

她终于炸了！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真气轰得地板陷下两个蜜桃坑，她两手抱胸怒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又练成了！你说啊！”

陈尘嘿了一声，“我练成了你特娘急什么！”

欧阳菲一愣，是啊，我急什么？

我为什么急来着？

我没急啊，我真没急吧？

急急急急急谁急了啊！

“我就急！我急死你啊！”

欧阳菲憋着气，用力抱着身前丘壑，鼓鼓的，“我！也！要！练！”

好端端的你变身了？也没喝酒啊！陈尘皱眉：“你爱练不练，别在我这发颠！”

莫名其妙，你赶紧去练你的，老子事情多着呢，试功银在等着我，其他功法也在等着我。

“没工夫没你胡闹。”

他赶紧叫来管事验功。

而外面的管事进来后，却被欧阳菲瞪了一眼，仅瞪一眼，他就吓丢了魂，连爬带滚地跑了出去：

“娘诶这是哪家阴曹地府上来的索命女鬼哟！”

“你特娘别跑，先把试功银给我！别跑！”陈尘赶紧追了出去，先把试功银拿到手再说。

临行前还交代了一句，“小菲姑娘你别再发颠了，练不会就先别练，逞强没用。”

“我发颠？我逞强？”屋内，孤身一人的欧阳菲拿起第三本《真我天听》，默默开启了自己的不服输挑战。

“真我，假我……本我，非我……”

眼里的迷茫与顿悟不时交错，就像两个小人在交手，愈演愈烈。

不知过了多久，她脸色潮红地开始自言自语，偶尔发出几声音节怪异的笑声。

最终，她把三本心法揉合在了一起，念叨着陈尘之前念叨过的‘心得’……

“是了，他每次只练一本，如果我一次练了三本，那不就证明我比他强？他敢骂我颠，我就强给他看！证明我没颠！”

欧阳菲，悟了。

三炷香之后，欧阳菲更是大悟特悟。

“我没颠，是陈老汉颠了，是陈老汉颠了，他颠了呀哈哈哈哈！”

她披头散发冲出了试功楼，仰天长啸：

“颠的不是我，是你们，你们都颠了呀哈哈哈！”

这一刻，她的世界无比清晰。

陈老汉，有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