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敲了敲门,门里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
“请进。”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屋,一个小窗户,一张床,一个小沙发,整个房间是明亮的黄色系。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明眸皓齿,深紫色的眼影透漏出一丝媚气。身上穿着一身女仆装,黑丝高跟布料很少,但也遮住了所有该遮的地方。
吧台把我送进房间转头就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我与她两个人,我不愿先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余光偷偷的瞟着她,她也在盯着我,那眼神锐利仿佛在审视着我的罪责,让我更低了低头。
随即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随即拿出手机开始翻看,那审视的目光挪开,让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如释重负。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脑子里思绪繁杂,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沉默良久,吧台敲了敲门,“啤酒我放在门口了。”
话落,我便起身开门取酒。转身关门时,正对上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一丝笑意也或是戏谑。
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坐吧。”
我愣在原地,那沙发很小,坐过去两个人是人挤人的。
“你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吗?”她脸上也沾染了些许笑意。
看到她略显得意的笑脸,我心一横把外套扔在了衣服挂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打开了酒箱子,从中拿出了一瓶啤酒撕开递给我,自己也撕开了一瓶。
“吧台给我发消息了,今晚我陪你喝好!干杯!”
我也拿起酒和她碰了一下,冰凉的啤酒灌进喉咙,才让我有了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让我更加的局促不安。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客人,来这种地方喝酒,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有些另类我是知道的,应激反应综合症让我和大家都格格不入。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全凭情绪,展示出了一丝恼羞成怒。
“这么正经啊,你是自己不愿意来的吧!我猜猜嗷。。。。你肯定是被领导逼着来的。”她仿佛没有察觉到我脸上的恼怒,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看着她,我知道她的职业在社会的眼光中是如此特殊。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在心底蔓延,让我不想多说话。我在想,她为何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是生活所迫,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我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她的选择。
我的眼神不自觉地游移,不敢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心中既有一丝怜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嫌恶。怜悯她可能经历过的种种艰难,嫌恶她所从事的职业带来的不良印象。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我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带有偏见,但那职业的标签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想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种尴尬而又矛盾的氛围,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内心的挣扎让我备受煎熬,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与我共处一室的陌生人。
她见我不回她自己一个人开始喝了起来,我也不愿主动搭腔。两个人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除了干杯的动作没有任何的交流。
一箱啤酒进肚后,我的胃溃疡好像有些犯了,胃肠开始涌现出胀痛感,手里的酒瓶也放下了。
“怎么了?”她的神色有点慌乱。
“没事,胃溃疡而已。再喝点就不痛了,别担心。”
“用不用给你买药啊,你都出汗了,是不是很痛啊。”
她伸出手想帮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但被我侧身躲开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酒意好像更浓了。
她见我躲开也只得尴尬一笑,哼起了歌:
“我像一根呐芦苇飞天涯,
谁的发似雪非雪花,
可怜白霜下谁家泥娃娃,
没人爱没牵挂。”
也许酒意过盛,我竟然不自觉的眼眶红了,努力的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余光看向她,她似乎也有些喝上头了,但眼眶也红红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许是我动作过于嫌恶,让她不舒服了,我连忙出声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就是身体下意识。”我有些不知所措,急匆匆的道歉,怎么把人惹哭了呢!
她没有回我,仍旧在小声的啜泣。我的心更慌了,心里疯狂的骂自己,我刚才是在干嘛啊!
“你叫什么啊?”我小心翼翼的问。
“叶莲娜。”她的脸依旧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艺名吗?”
“不是,我是俄罗斯族蒙古族混血。”
“我叫叶淼,塔塔尔族的。”
“别哭啦,那么好看的小脸,哭花了怎么办?我太不是人了,怎么能给你惹哭了呢?别哭了,你看看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悉听尊便!”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你幼不幼稚啊!”她破涕为笑,“你为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