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别怼我!我现在可是伤员!”
两人一前一后,费劲巴拉的将麻袋搬进了店内。沈本悠迅速将大门锁上,闭上窗子。
何五疑惑道:“你这是顺道捞了俩河膘子了是吗?怕见了月光爬起来啊?宝贝的这么紧...”
“是八百三十两纹银,你赶紧把银子放到后院埋......”
沈本悠刚一转头,就见刚才还站在原地的何五连带着麻袋都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个敞开的后院门。
“靠...他不是重伤初愈吗?”
“他为请白家大仙可是耗了三年阳寿呢~这要是还不能下地,那他爬也要爬过去把那仙家的神龛给点了。”
沈本悠向着声源看去。就见男人身着白衣,头戴方巾用折扇掩住涂脂抹粉的笑靥,而扇面上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笑口常开’
“我回来了~不知我出去的这些天,本悠有没有想我啊~”
沈本悠看着面前的身影,目光灼灼道:“天九老板,欢迎回来,您今天的妆真好看。”
“还有请问在抹着十五两银子一盒儿的珍珠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欠我的15贯钱工钱和一两三钱白银的车费呢?”
天九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住。厉声道:“小没良心的!我出这么老远一趟,为了你今后的仕途,去拉下老脸,险些跪地求人~”
天九别过脸,做出一副伤心之态:“结果一回来,你张口闭口就是要钱!真真家门不幸啊!苦矣......”
沈本悠一时语塞:“诸葛闻人你......”
“你什么你!你身上一股腥臭味知不知道?赶紧去洗洗!”天九猛拍掌心,沈本悠转眼间便已经到了浴桶旁。
沈本悠:“......”
“诸葛闻人!你欺人太甚!”
-----------------
“上菜了!上菜了!”地八上身几乎一分为三,又整整生出了七臂十一手将饭菜布置上桌。“几位客官,今儿晚上的菜有炸溜茄子,软烧豆腐,地三鲜,鲜笋老鸭汤,小鸡炖蘑菇,清蒸咸鱼。”
天九接过递来的饭碗。微笑道:“地八你也沈本悠...天九忙活了一天了,先坐下吃饭吧。”
何五咬着筷子,馋的就差嘴角流口水“吃了三五次的流食,终于可以吃些油腻荤腥的菜色了......”
仁姨抱着脸盆大的饭碗已经闷头吃了起来,嘎吱嘎吱的连鱼刺和鸡骨头也嚼得粉碎。
与之相反,沈本悠连自己点的蒸鱼都没吃几口,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
笑话,自从那个老牛鼻子拿那两块内脏恶心完自己之后,胃就一直有一股异物感。
“今天战斗力不行啊,今天这菜随便一道缝,平时你不都能抱着就上三碗饭吗?是咸甜不合口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地八见自己夹过去的菜,几乎一口未动,不免流露出些关切与担忧。
天九斟酌片刻,盛满汤碗的同时问询道:“第一次见到生宰活人被恶心到了吗?不过这也正常。你先喝些汤吧,没准会好受点吧。”
沈本悠实在想不出这话其中的因果关系,却也将汤碗接过。
天九笑道:“就当是暖暖胃,没准胃口真的好了呢。你信我~”
“嗯...我,我信你......”沈本悠闻言,毫不犹豫的将滚烫的汤水一饮而尽。
沈本悠感受着腹中涌入的热流,那种金属嵌入胃部的违和感竟真的消失不见了。
“哎,老板!这桌布咱今天早上刚洗的,你咋就直接拿来擦手啊!?营里面的兵都不这样的嘞!”
“唉!我......”
沈本悠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饭碗里来隔绝外界的争吵,结果抬头便对上了一股灼热的视线。
“你今天真给我找场子去了?!我靠!我还以为仁姨她们唬我的。”何五手上发劲扯过试图以鸵鸟姿态扎回饭碗的沈本悠,嘴上也是一点不留情。
“真仗义啊兄弟!真是平日里没白疼你!哎,对了......某人看见我被抬着回来还说什么来着?
“啊!是不在乎~祝好似~结果啊-------呵,不提报仇给咱抄窝子,我就问你一句:光打听情报花了多少银子呀?”
“哎呦,别老是一张冷脸嘛!本来就是个热心的人,早些时候分明连鸡都舍不得杀,见着生鱼就害怕的,你这可装不了高冷。”
沈本悠一张脸憋得通红,赶忙打断道:“你...不是!我就是手头紧了,想赚赏金!你别胡思乱想,没那么复杂!”
地八也笑冉冉的附和道“怎么?叫人说中了?我跟你讲~现在跟你一路子的角色放到话本里都过时了~”
“行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