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本悠铺开店小二送来的被褥道:“何五今日多少受了点伤。今晚先让他睡榻吧,我打个地铺即可。”
而后一脸不满的转向诸葛闻人:“至于您,屋里这一块地铺不开两张地铺,就委屈你今夜睡马棚吧。”
诸葛闻人折扇掩面,稍有心虚道:“这不大好吧?我这老身子老骨头的,恐怕得被那两匹汗血宝马生生踩死哦~”
“老板,且放心,我提前替你看过,那么就你点的香薰比客房更浓,还是老板你最爱的檀香。”
“这好像...不影响我被踩死吧?”
沈本悠轻拍诸葛闻人后背,言语温和的定心道:“不影响,但能保证您在那儿死一夜之后。能飘香十年,下葬的时候能省一笔香薰钱。”
诸葛闻人:“......果然是跟我呆久了呀~”
“居然真自己打地铺啊。真没白养你......”何忤猖回到屋中,像是以防某人反悔似的,迅速占据软榻。
何忤猖打趣道:“话说这家客栈的伙计真是全国化呀......雯州人一张口就是经典的南方腔调,我都差点儿忘了雯州是龙脊江以北了。”
沈本悠闻言,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迈步出了房门。
“我去马车中取些东西,你们先在房间中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先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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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个马厩用的香闻起来是真不便宜,这得一次点了多少啊?”沈本悠将通关文牒与身份凭证从马车中搜罗出。
转身望向那飘香的草垛,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啊是啊,我感觉我都香起来了。”半男半女两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熟悉的声线令他放下了手中的事,应激般的将脚边之物踹飞出去。
“哎呦呦...珈眣你可踹死我了!哪有见到好朋友的第一反应是给他一脚的!”小陶罐磕在墙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靠......竟然不是梦!”沈本悠扶额似乎在确定此时究竟是不是梦境,最终决定再踹上一脚,探探虚实。
“哎!你别呀!确定是不是梦你踹你自己呀!你踹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蹴鞠!”小陶罐迅速滚走,躲过这飞来的一脚。
沈本悠刚捏起的衣摆放下“所以我在车上那些是不是梦?事先声明,你若是敢对我打哑谜,我就一脚踹碎你。”
“你...你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投了野驴胎吗?怎么这么爱踹人啊!”小陶罐心有不悦,却也老老实实的回答:“跟你有关的事情都挺抽象的。简单来说是对你而言是梦,对我而言不是,毕竟你身上的事情与你而言,只有你所想到的答案才是真......”
沈本悠打断道“说清楚,再说话说的这么言语不详就把你练成瓷砖。”
小陶罐语气颇为无奈:“我脑袋也不清不楚的...怎么跟你说清楚话!而且要怪就怪你自己体质特殊!根本就不是用正常话描述能出来的!你不会自己感受啊!”
沈本悠扶住额头,虽说他并非听不懂这小陶罐子所言。但他本来以为能够听到些什么更具创新性和建设性的东西。
无非还是作用于他身上的「信即成真」
如此看来也确实对我有有些了解。
罢了,虽说这天降的好友也不知是自己积的缘还是孽,总之,就先收着吧。
“所以珈眣你是真......”
“打住。”刚回神的沈本悠出声打断道:“你这称呼叫的我怪别扭的...总觉得在叫别人。我现在叫沈本悠,你还是换个称呼比较好。”
小陶罐身形晃了晃“但这不是显得咱俩亲近吗?毕竟这名字只有对方叫得上来~”
沈本悠回道:“这好办啊,你认我当干爹,我给你起个乳名儿。平时你叫我爹,我叫你儿,这多亲密。”
小陶罐是真沉默了,只能隐隐听到几声头气碎裂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