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满库不解的问道,“去检查,当下还检查不了吗?”
米月说道,“人太多,外地涌进京城看病的人也多。医生都说复诊的就别网上预约占名额了,都是去门诊直接找他开加号的单子。免得要着急首诊的约不上号。”
米满库一时词穷,随后才说道,“京城的医院好呗。”
米月没有回应,毕竟这种事情敞开了没有意义,京城的医疗资源肯定是领先国内其他城市的,至于顶尖不顶尖,还是得看层次吧。至少公立的三甲医院数量是首屈一指的。
米满库不知道是找话题无意说起,还是就想和米月知会一声,说道,“家里江村道的地被征收了,钱直接打到米贺的卡上了。”
米月听完,微微一愣。纵使心中百转千回,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吭声。她两手交握在一起,右手拇指无意识的刮着左手食指的第二截骨头,这是她从小到大情绪低落的表现。可惜,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米满库又问米月,“晚上在家吃,还是去那头吃?”
米月说,“在家吃吧,我自己做。您不用管了。”
米满库起身说,“行喽,那你晚上自己做点儿。我先去那头看看。”米满库说着,走到院里的车棚,推上电动三轮车出门了。
米月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比扬尘散去的还快,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
曾经学过《背影》,眼前远去的身影没有黑布小帽和黑布马褂,他只有常年劳作而佝偻的脊背。他总是匆匆离去,匆忙的步伐像是生怕错过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似的,可实际却是,那堆干不完的活计就在那里等着他,又脏又累。
手机的“呜呜”振动,打断了米月的思绪。来电还真是出乎米月的预料,是刚刚“小米辣”提及的冯俊。米月和冯俊的缘分还是当初系统第一次承接轨道交通的时候建立的,米月同样也是那个时候通过社会招聘来的,所以当时和冯俊被自然而然的划到一个阵营。
米月接起电话,“喂,冯总下午好。”
冯俊微微一愣,没想到米月接听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十来年没有联系,米月还存着自己的联系方式。声音略有些不自然的说,“米总下午好。”
米月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题,双方暂时分不清敌我关系时的较量就是如此,谁着急,谁就会处于被动。米月轻轻说,“前些天听身边的小孩们说,您家姑娘参加了‘环球大使’亚洲晋级赛。当时我还想着,打电话问问您,冯总一定高兴坏了吧?”
冯俊再次一愣,突然就笑了,说道,“小米呀,没想到十年不见。你也开始跟我‘总,总,总’的打起了官腔。当初,我家星灿暑假到咱们项目上的时候,你可没少带着她出去溜达。十年,孩子大了,再过十年,我也该退休了。”
米月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可不会认为冯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跟她叙旧。果然,冯俊没让米月失望,说完冯星灿亚洲晋级赛的名次,接着说道,“小米,我听说,你明天就要走马上任,过来给华响收拾烂摊子。我冯俊劝你,最好别来,这浑水,一般人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