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李家村内,诞生了一位孩童,而这个孩童的母亲在生下孩子后便一命呜呼了,孩童的父亲在听到孩子的声音时,马上冲进了房间。接生的婆子情绪低落道:“旺生,孩子他妈,去了。”冲进来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死便死了吧,只要……”,男人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劈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瞬间倒地,身躯被雷火烧了个精光。这一幕将接生婆子吓得昏厥了过去,此时,那刚出生的孩童说话了:“真是没想到,如今的这个世界,竟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然,当初就不该过于放任。不过,遇到了我,也算你们走运。”这孩童突然腾空而起,向躺在床上的女人道:“我既是托你之生,也算是我的母亲,故,令你下一世升界为灵,享活百年。”这时,孩童又转向那团被烧成灰烬的尸体道:“至于你,嗜酒好赌,施暴于人,故令你,坠入畜牲道,轮回十世。”做完这一切后,孩童缓缓落下。此时,几声惊雷响过,雨又大了几分,而屋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说话声:“贫道路过此地,却不料天降大雨,不知可否能让贫道进去避避雨。”孩童心想:道士,哼,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用婆子的声音道:“进来吧。”道士刚刚推门进来,接生婆子便迎了上去说:“道长,您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道士问:“不知是何事?”婆子说:“您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罢便拉着道士进去说:“我本来是到这儿接生的,却不想遇到了这事,您看。”道士此时满脸严肃,他之所以到这儿来,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这里有着一股很浓的死气,这股死气与常人不同,不仅死气浓厚,而且在这死气之中还夹带着丝丝的不甘,这正是死者被至亲之人杀害所独有的死气,婆子继续说:“道长啊,您看,这孩子刚刚出生就没了父母,而我又一把年纪了,您看能不能,收留这孩子。”道士思虑片刻道:“这孩子,贫道可以收下,但贫道要知晓此处发生了什么,还请如实相告,否则,请恕我不能收留。”婆子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孩子他妈是难产死的,他爸是,是被雷给劈死的。”道士一惊道:“被雷给,劈死的。这得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竟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不惜亲自动手,怪不得,那丝丝不甘便是这孩子母亲的,而这浓厚的死气是两个人的,这也就说的通了。”只见道士从腰间小包里摸出一张符纸,递给了婆子道:“婆婆,这张符纸你拿着,回去之后,千万不可直接进家门,要在门外大喊三次‘莫须方’,然后将这张符纸贴在门上,随后回家净身更衣,待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时,在门外挖一个宽十厘米,深十厘米的圆坑,将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烧了,之后再将这张符纸烧了,记住了吗?”婆子接过符纸连连道谢,随后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道士安置了孩童的父母后,便抱着孩子回到了附近的一个道观。来到观门前,道士轻轻叩响了观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开门了,这名老者颇有一些神仙风范,发白束冠,身着一身白色素袍,手持拂尘,长长的白须直至胸膛,两条白眉各自垂下,老者看了看道士,又看了看孩子笑道:“呦,什么风,把小天师给吹来了,快请进。”道士进去后说:“您就别打趣我啦。”老者关上观门后转身说:“什么打趣,我说的是实话,反正是迟早的事儿。”道士说:“这些年,您还好吗?”老者苦苦一笑道:“哎,一把年纪了,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被赶出龙虎山的这些年,我却是想明白了许多事儿,虽被逐出龙虎,但我不后悔,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不会改变我的选择。”道士叹了口气说:“您当初,为何要反对那件事呢?”老者问:“我问你,修道者,因何而要戒骄戒躁?”道士答:“骄,乃人之情也,骄者,易于外人也。古有关羽因骄失荆州,乃至蜀国失一要地,甚至使刘备晕昏头脑,故要戒骄;而燥更甚,古之张飞,因燥而亡,致使刘备承其燥也,而酿成大错,使蜀国损失惨重,故要戒燥。”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再问你,当初,你师傅是否做到了戒骄戒躁?”道士看着眼前的老者,并未作答。老者见道士默不作声道:“你们不敢说,我敢,当年,他并未做到这些。这些年来,我不断回想着当年的事,甚至连做梦,也是如此。他,身为一介天师,理应知晓,随便介入别人劫难的后果,可他呢,唉,我唯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能拦下他。”说罢,老者进了一处偏殿,道士也跟着来到了偏殿,老者走到神像后方,按下了机关,此时,神像后方的地板被缓缓打开了,一道延向地底的阶梯赫然出现在了眼前,老者看了看道士抱着的孩子道:“将孩子放在外面吧。”道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孩子放在了床榻上,随后跟着老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