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子郁姑和戈京反目,水星女王急忙起身阻拦:“且慢且慢,大家冷静。少舟主、子令长,诸位贤卿,这里面肯定存在误会,容我一一道来……”
倪苓珊不禁侧过身子,低头不语。
原来,水星大水的源头在镜湖。镜湖里生有一种巨型海葵,是水星的灵主,正是它掌控着水势的涨落。平时,水星河道的大水源源不断地奔流,滋养万物,聚生能量。一旦遇到干旱或洪涝,它会及时调控,平衡水量,可谓水星至宝、星球之根。因此,水星王室称它为“根根”。根根善通人性,倪苓珊自幼就喜欢和根根在一起玩耍,根根也非常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公主,彼此感情很深。
水星水势刚发生紊乱的时候,女王就怀疑是根根出现了问题,遂派倪苓珊前去察看。经过倪苓珊初步检查,根根情绪异常平稳,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又过了一段时间,大水发生断流,严重影响到水星的稳定。再一详查,果然发现根根出现状况,不但不再供应水源,而且还偶尔激发洪水,造成灾害。倪苓珊试图通过灵珠与它沟通,但它不再回应,躲入湖底不复露面,而倪苓珊则适时察觉到了洪水隐藏电波的秘密。正是通过这一线索,倪苓珊判断出应该是有神秘外力侵袭并控制了根根。倪苓珊想深入湖中探查,却屡屡被激流和礁石挡回。她又使用声呐和光波进行探测,但水中好像实施了信号屏障,无法扫描清楚湖底的具体状况。她们尝试使用轻型火力进行攻击,但都被水流或石头拦截。如果动用重型火力,则可能会伤及根根。灵主一旦伤亡,势必会导致水势失控,进而毁灭整个星球,这是水星最不希望发生的。除此之外,一旦对方察觉到水面上有较大的动静,镜湖就会掀起滔天巨浪,甚至激发洪水报复整个星球。倪苓珊既在意水星的兴衰,又担心根根的安危,忧心忡忡却无能为力,故而伤心不已,经常以泪洗面。
袁琳女王的心情和倪苓珊公主一样,但她更担忧有人借题发挥,引发政局动荡,谋夺王位,进而威胁到倪氏王族的统治和家人的安全。为此,她发布了悬赏令,广招能人贤士,消除镜湖之患,维持水星秩序。不过,前往镜湖的人大多九死一生,无人成功。女王只好把赏金越提越高,官职越许越大,但响应者却越来越少,没有人愿意以身试险。悬赏无效后,她力排众议,破例向外求援。他们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银河系。但是事与愿违,求援信号被大水干扰、屏蔽和吸收,根本无法正常发出。万般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将希望重新寄托在水星人士上。女王颁布下一道诏书:凡能妥善消除镜湖隐患,恢复大水正常秩序者,招为国婿。如果能成为国婿,那么不久的将来就很有可能成为水星之王。即使面对国婿的诱惑,应诏者也是寥寥无几,毕竟谁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当然,也有极少数热衷国婿之位的,其中最活跃的就属戈京将军。他家世显赫,武艺高强,对于国婿志在必得。不过,前几次下湖均告失败,想使用重武器但被拦下。
这道诏书的最大牺牲者就是公主倪苓珊,这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一开始她坚决不同意,后经女王晓以利害得失,最终悲情认命。自此,她经常率领一众侍卫巡视在镜湖周围,不时吹奏玉笛排解内心苦闷,不断通过灵珠向根根呼唤倾诉,希望能够唤起根根的记忆,幻想根根能在王诏生效前神奇恢复。当然,回应她的只是镜湖水的暴躁不安。
就在倪苓珊备受煎熬的这几天中,她敏锐地察觉到,根根每日有个极其短暂的安静期,具体时刻并不固定,这个时候湖面往往会相对平静,灵珠也会收到极其微弱的信号。这个发现让倪苓珊兴奋不已,她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和曙光。她减少了主动沟通的频次,凭着直觉耐心寻找和利用这个安静期,专心收集根根的应答信息。根根的信息少之又少,并且很是零碎,一般人注意不到,也看不明白。不过倪苓珊公主聪明过人,加上自幼熟知根根的习性,很快就分析出了结果:有人控制了根根,吞噬水星能源,发射破坏指令。这些信息印证了此前的猜测和判断,但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内容。倪苓珊又等了两天,没有收到新的信息。到了第三天,仅仅收到了两个字——“星舟”。
倪苓珊和女王分析,“星舟”可能近期有所行动,十有八九要经过水星附近,因此被对方探知,对方将其列为破坏目标。根根及时发出了这个消息。她们认为,如果能通过对方的电波向“星舟”示警,就极有可能把“星舟”引至水星,进而帮助水星化解此次危机。这是水星最后的机会,不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冒险一试。倪苓珊在根根的安静期传送了“将计就计”四字信息,暗示它设法警示和引导星舟。此后,根根再也没有任何信息反馈,不过镜湖倒是平静不少。倪苓珊则整日留意水情涨落,时刻监视星空变化。终于,在镜湖接连三次激发洪水之后,水星的巡逻队探测到不明巨舰降落水星!看来,计策成功了。
水星女王对此极为谨慎,怕中圈套,叮嘱倪苓珊务必辨明真伪,探清虚实。凭着记忆,她向倪苓珊描述了“星舟”的大致情况,供她参考。于是,倪苓珊率队飞抵“星舟”,展开了一系列测试,逐步确认了“星舟”身份。当她产生莫名的心灵感应,看清少舟主车竹文的真实面貌,特别是亲自考验过车竹文之后,她确信,二人之间肯定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一步步认定,“星舟”必会再度成为水星的“救星”,车竹文注定会成为自己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