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切莫这么说,当初是庆堂替有天求娶的月儿,本想两家亲上加亲,怎买有天和月儿有缘无分,事到如今,月儿提出和离,我和懋琳也不反对,但月儿毕竟是女儿家,这件事总归是我们陈家亏欠了月儿。我和懋琳商量过了,城外西山的一处庄子、城中清河坊的陈记胭脂铺都给月儿,日后,月儿若再嫁,这些算是我和懋琳添的嫁妆。
这怎能成?都是我们把月儿给宠坏了,亲家不怪罪已让我深感惭愧,怎好再收这些?陈家能有今天也不容易,这些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柳伯义坚决拒绝。
陈庆堂却坚持要给:恩公对我们陈家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这是我们作为长辈送给月儿的,就当是一点礼物吧,恩公切莫再推辞了。
一直跪着的陈有天和柳月把一切看在眼里。柳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陈有天,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跪在那里。
柳月心中叹息,自己不提和离的话是不是一切都能维持它原来的样子?
其实事情早该有个结果的,只是陈柳两家不单单是姻亲关系,所以一直拖着,既然柳月能亲自提出和离,这是对两家都好的结局。
柳月知道,接下来的手续、嫁妆等事情自己都不用操心,自会有人办好,只是,真的要回柳家吗?
柳月的记忆中,柳父、柳母、哥哥和嫂子都对自己疼爱有加,但她明白,自己和离回娘家,一切已经不同,先不说父母兄嫂是否介意,自己也不愿回去让家人为难,自己毕竟不是原主,回到熟悉柳月的柳家人身边,时间久了难免露出马脚,到时只怕问题层出不穷。但是,不回柳家又能去哪儿呢?
这个时代应该都是要有文谍,也就是类似前世的身份证才能在各地走动的,现在自己与陈有天和离了,不知是否能够单独立户。
柳月跟在柳伯义、刘氏身后跨出陈家大门的那一瞬间,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忽然很迷惘。陈庆堂和秦氏把人送到大门口,陈有天远远看着柳月的身影,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