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萱菱的声音闷闷的。
萱菱也算猜到了一点,但没想到猫的反应那么大,不过也是,就连与她同类的小鸟雀也不会停在她的肩膀上,反而——格外喜欢景元。
这稀有的设定……
难道他真的是什么迪士尼公主?
嫉妒,狠狠地嫉妒。
“……哼。”萱菱面无表情,目光不善地看向景元。
“……”景元没想到她这么计较,但他也不好说出他这猫其实一直是温顺乖巧的性子,不然她会更生气。
“进去吧,我让它向你道歉。”景元朝她眨眨眼,笑容如水温柔,拉起萱菱的手往卧室里去找猫。
猫……道歉?
萱菱稀里糊涂被他拉进了卧室,她其实很少来景元的卧室,反而是梦中总是出现。
在床另一侧的墙边,是一张书桌和椅子台灯,旁边的矮柜上放着他常看的兵书史书,已经宛如一个书房了。
在她的梦中,总是会出现单手撑着脑袋的景元,在温馨的台灯下,他的神情总是沉重悲伤的。
小猫已经在地毯上随便找个舒服的位置假装睡着了。
“……”
“罢了,这次就不跟它计较了。而你——管教不严,该罚的是你。”萱菱的话锋一转,矛头指向无辜的景元。
看来她今天是必须找个对象发泄了。
景元通通好脾气地应下,“好,阿菱说说,该怎么罚?”
萱菱在书桌前坐下,将案上的书简收走,“给我上酒,陪我喝点。”
景元仍旧停在原地,噗嗤一笑道:“阿菱怎知我这有酒?”
“猜的,在树下埋好酒,在地窖藏好酒,这不是小说里的经典情节吗?”萱菱已经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等待他的酒。
景元无声笑笑,出了门去,不多时便抱着一个罐子进来。看那罐子的款式,萱菱甚至觉得像是几百年前的,会不会是他当初和好友们埋下的呢?
萱菱猛然灌下一口酒,好烈……
“明日与曜青将军的会面——”二两酒下去,萱菱就开始说正事。
景元却伸手打断她,笑意有些苦涩,语气恳求道:“难得休息,就别谈沉重的公事了嘛。”
萱菱的动作顿住,意外地看他,“那你想谈什么?谈你家猫后空翻?”
景元被酒呛到,埋头捂住嘴尴尬地咳了咳。
萱菱嗤笑一声,“或者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喜欢闲聊拉家常的人吗?”
……当然不是。
景元默默叹息一声,望向窗外的圆月,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他了解萱菱,即使她跟着开拓者几人学了很多不着调的现代文化,天天嚷嚷着磕cp,恋爱,原地结婚的字眼。
但她内心对于“爱情”二字并不期待,她根本没有打算过与谁发展这种关系吧?
因为没有哪一个人类能让她的兴趣大到这种地步,大到甚至愿意与那人亲近,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
眼下正是多么暧昧的氛围,灯光,酒,卧室,一男一女。她却始终没有想到过,面前这人想和她谈的是风月之事。
景元盯着她的脸沉思许久,才轻启薄唇,“那我们就来谈谈,为什么阿菱会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她无条件站在景元这边,在怀炎和曜青使节面前毫不犹豫替他说话,替他出气。
所有人都会发现,她只对他这样。
景元没有向她说起过答谢的话,萱菱也不需要。但他全都看在眼里,看得真切,内心日益增强的情感哪里能是语言能表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