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嘴为中心,苏婉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击,下意识伸手捂着火辣辣的嘴脸,呆愣愣看向眼前的人。
顾剑州看着手中折扇时,双眸如幽静的黑潭,可当抬眸看向苏婉卿时,内中却仿佛孕育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只听他冷幽幽说道:“背后诋毁亲王,谢夫人好大的胆子!”
苏婉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是顾剑州用手中的折扇掌了自己的嘴,当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求道:“是臣妇失德,冒犯了王爷,求您责罚!”
顾剑州只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苏婉卿见求饶不成,为了保命立时舍了脸皮,抬手狠狠甩在自己脸上,哀求道:“臣妇嘴上失德,不敢劳王爷动手,现自罚五十掌,愿王爷消气!”
谢宁也连忙小跑着跪在一旁,告饶道:“纵容贱内口无遮拦,冒犯王爷,是下官管教不严,恳请王爷看在下官为中晋殚精竭虑的份上,饶贱内一命……”
顾剑州冷笑,“殚精竭虑?谢太傅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呐!”
谢宁登时脸红如滴血。
顾剑州将手中的折扇丢在谢宁与苏婉卿身前,冷冷说道:“本王今日便将话放这儿,不迎侧妃,不纳妾室,谢太傅与苏夫人可满意?”
谢宁虽心惊了一刹那,可到底还是暗自窃喜,率先拜倒在地,连连说道:“下官惶恐!”
苏婉卿不得不跟着拜了下去,却暗自紧紧攥着双手,一口的牙快被咬碎。
顾剑州扫了一眼苏婉卿,随后对着常武吩咐道:“五十掌!”
苏婉卿闻声,身形不稳,摔倒在谢宁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乞求得到庇护。
谢宁却默默将衣袖抽回,恭敬地将身前的折扇捡起,又恭敬地供奉在供桌上。
在常武的注释下,苏婉卿不得不重新跪回去,一巴掌一巴掌地实实在在地甩在自己脸上,更甩在自己心坎上。
顾剑州走到谢榆桉身前,沉默地将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随后看向侯在一旁的大夫,淡淡问道:“她何时能醒?”
大夫行礼,“老朽不才,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保大姑娘明早醒来……”
顾剑州沉默了片刻。
一时间,祠堂内只剩苏婉卿的巴掌声。
就在谢宁紧张到要哭的时候,顾剑州转向侍候在旁的荷展,口气淡漠:“她可有什么必须带走的东西?”
荷展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又连忙点点头,“奴婢和叶红已经按姑娘的吩咐收拾妥当了!”
顾剑州低低嗯了一声,“去将叶红唤来,把东西带上。”
荷展应声而去。
片刻后,荷展与叶红各自背了一个包袱来到了祠堂,双双向顾剑州行了礼。
顾剑州看着她二人身上的包袱,眉峰微蹙,“都带上了?”
荷展与叶红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顾剑州心里暗叹一声,旋即转身将依旧昏迷不醒的谢榆桉打横抱起,边向外走边说道:“常武,吩咐下去,迎安王妃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