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没有久别重逢的欢悦,他执着那香囊,一字一顿的问道,每问一个字,面上就愈冷一分,等这四个字都说完,他的神色已经生冷到冒着丝丝寒意。
荷歌坐在那儿,将起的笑意僵硬在嘴边,因为她不知所措的发现,恪的眼中竟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更遑论什么温柔了。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至少陌生人不会这般冰冷,且狠厉。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突然就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话了,只得低下头,用手指搅着被角,“这是一个朋友送的,说是填了外邦的香料,能助人安神静气。”
“朋友?”恪握着那香囊的指节都白了,目光却一瞬也不放过的盯着荷歌,胸口起起伏伏,“外邦香料,安神静气,呵!”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到了此刻,你不若一并都说出来,何必还要藏着掖着!”
荷歌茫然的随着他的话抬起头,她不明白恪话中的“他”指的是谁,更不明白他要自己告诉他什么。
“他不过是一位常来光顾的公子,大抵是相熟之人随手送些小玩意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收旁人的东西,那我丢出去就是了。”荷歌说着便下床来拿香囊,还不及碰倒那东西,便被恪一把推倒在地。
荷歌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恪,却见他冷冷的竟不瞧自己一眼。那香囊依旧被他握在手中,似乎对他来说那是很紧要的东西。
赠物之人是玄,而反应如此剧烈古怪的人是恪,荷歌的心中终于有了肯定的猜测。
“那个人说他叫玄,来自墨兰。”荷歌缓缓站起来,“自从你去了梵静山,他便出现了,常常独自来书馆。他告诉我,墨兰离这儿很远,在遥远的北方,他还说他有四个兄弟和一个妹妹。”她顿了顿,目光紧紧落在窗前那人冷然的侧脸上,“我想,你应该是认识他的吧。”
恪转过脸来看着她,双眼狠厉异常。
“他送我这个,我并不明白,眼下看来,竟是这番用意。我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那你呢,不打算告诉我点什么吗?”
荷歌只管对着恪的目光,毫不退怯,两人就这般僵持着,直到恪拂袖而去。
房间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这一刻,荷歌想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瘫软在地。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只觉得胸口堵堵的,她张开嘴,就像一只离水的鱼般竭力的呼吸着。
方才那个人是谁?真是的恪吗?真是那个让自己想了无数个日夜,念了无数个日夜的恪吗?
他怎么了?
怎会那般冰冷,森然,就像是一头冬夜里凶狠的狼。
一个香囊而已荷歌捂着胸口,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手背上。等了这么久,就是如此结果吗?
这种伤心真的难熬,心口酸胀的很,几乎就要爆裂开来。荷歌俯下身子,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什么声息也没有,屋子里静极了,过了一会,那小桌上茶炉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却把整个房间衬的愈加寂静
从这一刻起,她只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派人盯住她,任何时刻都不要放过!”
恪步履急促的往外走,扶哲却不敢怠慢,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