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吃了这金丹,快活似神仙!(1 / 2)晋之将亡首页

两条鱼、几碗粥、一盏茶,简简单单的定亲饭,奶奶和韩虚之都吃得很开心,乱世里的欢愉不多,却也足够纯粹真实。

从席间的谈话中,司马远才得知,这韩虚之原籍武陵县,家中世代行医,从爷爷辈起全家都信奉五斗米道,二十年前求官不得,发愿拯救苍生,来到夷陵行医布道,深得夷陵底层百姓拥戴。

韩虚之娶了夷陵本地大姓熊家的女儿为妻,膝下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正是要嫁给司马远的韩妙音。

吃完饭,韩虚之便要拉着媒人去准备婚礼应用之物。

正要出门,奶奶便叫住了他,从柴禾堆后的墙角里掏出一个小木匣子来。

“先生,能遇到您真是我们远儿积了大德了,把远儿交付给您,我老太太这辈子也就值了。”

“亲家奶,这是哪里话?我观远儿洪福齐天,必能佑您周全,切要放宽心护持身体才是。”

“这是我当年逃出王府时带出来的些许物件,这些年为了生计也都典当得差不多了,只剩有一副银簪子,一枚远儿爷爷的私印,一把短匕而已,往后远儿就交给您了。”说罢,奶奶便把匣子打开,双手托给韩虚之验看。

韩虚之马上跪倒在地,郑重磕了三次头“敢不从命!”说罢,他跪着举起双手接下了木匣子,随后与媒人走出门去……看着韩虚之远去的背影,程奶奶泪流满面。

转过头,抹了抹泪眼对司马远说:“远儿啊,奶奶这辈子有命没运,最无忧无虑的还是在洛阳当婢女的那几年。

你爹爹没的时候我就想着随他去了,只是为了你才苟活到今天,明天你就要成家了,奶奶的心也了了。”

司马远见不得老人哭,一把拉过奶奶的手说:“奶奶,吃了一辈子苦,远儿一定带您回洛阳享福。”

第二天一早,韩虚之就领着自家的亲戚来拜访,听说韩家要嫁女儿,镇子上受过韩虚之接济救助的流民们也纷纷跟着来张罗。

十几个人在司马远家里又是清洁打扫,又是张灯结彩,又是杀鸡宰鱼筹备筵席,一切应用之物都由韩虚之准备,加上流民乡亲自发凑上的酒肉吃食,就是一场不错的婚礼了。

司马远也装扮妥当,被领出门架上马,由韩虚之牵着马,一群人敲锣打鼓地迎亲去了,留下倚在门口目送的奶奶和家里一群忙碌的乡民。

原来这是夷陵县下的一座小镇,紧挨着长江北岸,虽是乱世,但荆襄之地沃野千里物产丰饶,也称得上是一方乐土。

司马远坐在马上,看着镇上热闹的坊市,形形色色的贩夫走卒,才明白过来,原来乱世里不是所有人都没活路,落在宏观时代上的形容词,稀释在局部和个体上,就显得不那么贴切了。

乱世如此,盛世亦然。乱世有岁月静好,盛世也有人间炼狱……

穿过整个小镇,就到了韩虚之的家,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石木宅院,门上贴了大红囍字,门前的院子里停了大红花轿子。

听见锣鼓声,韩虚之的妻子熊夫人带着己未丫头出门迎接来了。

看到有人出来,司马远赶忙跳下马来,随着韩虚之步行到门前。

“远儿,以后这就是你娘亲了。”韩虚之把夫人得手握住,向着司马远介绍。

“岳母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说罢司马远跪下磕头便拜,把礼数给足。

“哎哟快请起来,听无念说起你是皇家宗亲,不必行这大礼。”说着熊夫人就双手把司马远扶起。

原来韩虚之字无念,熊夫人平时单称他一个“郎”字,今天正式的场合,叫起他的字来也格外亲切。

熊夫人说着就牵着司马远的手,把他引进家里来。

才刚坐下,就从侧室里走出一个老头,对着马思远就是一声质问:“这是哪家的野孩子?来我家里做什么?”

熊夫人赶忙起身迎上去接着他,“哎呀爹,您别这样,今天音儿大喜日子……”

“哪里来的喜?婚姻大事一看门第,二看德行,我熊家荆州大姓,把你嫁给无念,是看中他的德行,这野小子有什么?”

司马远听到这些话,就想起了当年跟刘小琴结婚前的风波,欠了一屁股债的他在刘小琴父母面前抬不起头,只是他们拗不过女儿,才黑着脸勉强答应了婚事。

没想到穿越到东晋,自己还是被瞧不起,司马远心有不甘,直接发问“既然要论门第,就当下而言,你们熊家比起西蜀谯家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