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知珂？”零寒愕然。

“呼……我就知道是零寒这家伙！”樊知珂心想着，笑盈盈地把笔放零寒面前，张了张嘴。

他们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

但是零寒看懂了樊知珂的口型，说的是：“一切顺遂。”

看着樊知珂离开的背影，零寒拿起笔转了转，心情很好。

卯时下三刻，考核即将开始。众人基本都做好了准备，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安静等待着。

寅时要到了。

那高台女声宣布：“考核时长为一个时辰，中途晕倒即是失败，提前完成可直接起身交卷。现在，考核正式开始——”

众人看到手头上的两张白纸中的其中一张上面缓缓浮现出大概2000多字的文章，但是文章内容很平常，也没有生僻疑难的字。

于是都自信万分地开始奋笔疾书。

但是最后完成抄写的人却不过十分之一出头。

一个没通过考核的人这样描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那时在大部分人在白纸上写完名字后，就听到高台上突然响起沉闷且急促的鼓声。

随着鼓点节奏，只见天空慢慢变暗，明明刚刚还是旭日初升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此刻却让自己心头涌上烦闷。

鼓声渐扬，紧接着是一阵狂风呼啸，雷鸣闪电齐聚而下，震耳欲聋。虽然闪电不曾真正落到身上，但也晃得人眼睛发疼。

这时候，一个似男非男，像女非女的声音随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时而刺耳，时而喑哑，唱着不知道哪里的古怪调子，混着阵阵拉扯喉管的沙哑笑声，进一步摧残着耳膜，挑弄着神经。

然后有一阵花香入鼻，不等人多闻，就一转攻势化成一种香得糜烂的气味。这气味入了鼻，味道和声音在眼中仿佛凝集成实质，视野开始模糊，眼中场景开始破碎，甚至开始觉得地面在震动。

上下颠簸之间，隐约间看到一个人起身交卷，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以为考核已经结束了，心中压力剧增。加上多种感官被蹂躏的痛苦，这一切逼得自己崩溃大叫，眼前开始一闪一闪，最后一黑，昏倒了。

此时自己才写了四行字而已。

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大比的场地之外，在一张摇椅上躺着。刚刚经历过的一切虽然还有着清晰的印象，但回想起来却没有感到分毫痛苦，仿佛不是自己亲历。

抬头一看，哪有什么狂风暴雨闪电雷鸣，头上天气同大比刚开始时一样晴朗。

忽然看到同行的伙伴被一个观章宗宗门弟子打扮的人架着出来，于是自己就快步向前拦下了他们。一问时间，寅时上二刻，距离第二项考核正式开始才过去一炷香不到。

看着同伴被扶到躺椅上，被喂下一杯茶水后就苏醒了，便随口问他有没有看到有人早早就交卷了。

同伴迷迷瞪瞪地说不清楚，那个准备离开的宗门弟子却转过身来，回答道：“有啊，有好几个呢。一炷香内完成的这属于高手了哈哈。噢！而且最快完成的那个破记录了好像，是一个女生来着。但是除了长老他们，我们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以上。

大比第二项结束后，场内就显得空旷了。参赛者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场上休息。

零寒环视一周，遥遥看到五百米开外一个同样在四次张望的家伙，很明显那家伙并没有看到她。

于是她走过去，绕到那人身后，笑道：“瞧瞧，这不是安尚昀安王爷嘛，果然是您眼界高，简直完全看不到我等草民啊。”

“……零寒你就别为难我了，这地方那么大，人还多，又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视力。”安尚昀叹气，无奈摊手。

“嘿嘿。我听到有人说，今年这第二项比往年都难得多，你过了这关，想来之后的项目对你也就容易了。”

“必须的，我才不像樊知珂那家伙，我可是奔着内门去的。”

“嗯，很有志气，值得鼓励。对了，你有吃的吗？我也不是饿，我就是想闻点好闻的。”

“啊，有的。你也觉得刚刚简直臭的要死是吧？我真服了。嘿，昨天让他们多做了几只窑鸡。”

边聊着，安尚昀边在储物戒里掏了掏，拿出一盘正冒着热气和香味、色泽金黄、正滋滋冒油的鸡。

两人盘腿往地上一坐，分食窑鸡。

零寒也不客气，掰下鸡腿就开始嚼嚼嚼。

“你说这宫里的窑鸡，怎么就比其他地方的要好吃那么多呢？”

“不知道，我之前试着去学过，烧出来的鸡啊鸭啊，看着和他们做的差不多，味道却是天壤之别。哎，按我母后的说法，御膳房里那几位老人，若是通得灵力，凭借他们对火候的把控程度，炼器或是炼丹绝对是一流手。”

安尚昀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那按道理来说，赵姑妈烧烤的手艺应该一流才是，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

零寒一噎，连连咳了几声，她摇头苦笑，“别提了。即使各业有相通，但更多的是术业有专攻啊。可能是因为炼器经常需要做实验，老师她可太喜欢灵机一动了……

“红薯泥拌玉米，这种色香味俱损的东西且不提。就拿她发挥得最好的火龙果烤鸡来说吧，老师先煮熟一只鸡，将皮烤至金黄，再把难得的火龙果酱均匀涂抹至鸡全身，试图模仿冬酿的口感。又往鸡肚中填入甘草和冬瓜，再裹一层面粉糊炙烤……”

“啊，没有人阻止她吗？”

“哎，何必扫老师的兴，她一年也就做两三顿，吃就是了。”

“也是。”

待两人吃饱喝足，第三项考核也即将开始。

高台男声播报了考核内容：

“第三项考核：与文共感。考察的是你们与文字的共鸣程度，接下来你们会得到一个本子，你们需要运行灵力，以你们自己的方式，将本子上的文字共鸣一遍。

“每完整感悟完一次，本子的最后一页就会出现一个数字，那是共鸣的成绩。每人有三次共鸣机会，取最高分为最终成绩，成绩为百分制，最终成绩大于等于80分即为考核通过。”

倾刻间，几千个本子出现在上空中，又一本一本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各个参比者面前。

“该项考核时长为一个时辰，共鸣形式不限，你们甚至可以与他人合作来加强感悟深度。考核即将开始，请确保自己拿到了本子。有没有人没拿到本子？”

无人回应。

“好，我宣布第3项考核现在正式——”

“等等！”

一个粗犷又略带慌乱的女声打断了高台主持人的声音，“我的本子、我的本子是空白的本子！”

“这是正常的，请自行体会。还有人没拿到本子吗？”

有一两个人捏着自己的本子张了张口，终究没出声说话。

“那好，考核正式开始。”话音落，高台鼓响三声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