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宏德拳馆依旧灯火通明，这个时间点还有拳手在训练。

拳馆中心的红面擂台上，两名拳手在忘我地对战，左拳对着右拳，像两头雄狮般对峙。

忽地，天花板的白炽灯陡然爆亮，随后偃旗息鼓地熄灭。

两名拳手在黑暗中不敢轻举妄动，拳头依然顶着拳头，互相提防，深怕对方在这个时机暗施冷箭。

“川子！灯泡炸了，过来换一下。”拳手一齐大喊。

黑暗墙角，一名正拖地的小伙应声道：“来了，哥。”随后利落地关闭电闸，摸出腰间别的手电，搬来梯子，三下五除二爬上天花板把悬浮灯泡吸附好。

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好了，哥，你们继续。我拖地去了，有事再喊我。”

男子名叫陈川，是宏德拳馆的一名学徒，平日里可能会被安排去做那些拳手的陪练，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负责打扫拳馆的卫生。

白炽灯里通过蓝色的电流，又一次恢复光明，但拳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

只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两位拳手的长相才变得清晰起来。

左边的那位，身体裸露的部位完全被一层薄薄的铬钛合金覆盖，肩膀以及肘关节处的晶体管像气阀一般随着拳手的动作不断开合，闪着红与绿的霓虹灯光。

头顶延出的一条条神经管线被他像头发一样扎起，右眼也被完全替换成了能够快速预测对手动作轨迹的金属义眼。

尽管如此，右边的拳手依然能够以诡异的身法躲避来自对方的攻击，并看准时机还以势均力敌的回击。

陈川在擂台下看得眼花缭乱，一时失神竟忘记了手中的动作，浸湿的拖把渐渐在原地渗出了一团水渍......

“机械改造，基因药剂，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了钱，变成像他们一样厉害的拳手啊？”

陈川感叹，心中的憧憬又多了一份。

只是他这学徒身份什么时候能到头，每天的工资只够吃喝，交房租的钱还得靠去地下拳场打假拳，更别提什么购买基因药剂了。

一年学徒，一年见习拳手，两年正式拳手，成为了正式拳手才有开始攒本钱的机会，所有穷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川也不例外。

“我们先走了，川子。”

很快，两位泰拳高手训练结束，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街头的路灯熄灭了一盏又一盏，宏德拳馆的灯也渐渐暗淡。

然而拳馆内一个身影正认真地摆出招架的姿势，双拳护在自己胸前，对着面前的沙包比划着泰拳招数。

此人正是陈川，此刻他的脑海里正回忆着之前两位泰拳高手比试中所出现过的拳法，照猫画虎般笨拙地练习。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深谙笨鸟先飞的道理。

一拳又一拳，汗水像融化的蜡油滴在脚下，沙包上很快覆盖了重重叠叠的拳印，即使很浅，但是在水滴石穿般的累计下，也是下陷出一个可观的深度。

叮——检测到宿主想要变强的决心，无敌系统开始生效。

忽然间，几行小字浮现在眼前。

【泰拳（lv.1）】

【进度：（10/100）】

【能力：简单招架的拳法，但困斗之中亦能会心一击】

“系统?”

陈川用手臂拂去额头上攀附的汗珠，有点吃惊地自语道。

毕竟距离他重生至此，已经过去了十七个年头，这是它第一次出现在陈川的面前。

“进度?只要自己坚持练习数字就会往上增加吗？”陈川窃喜。

于是他又继续卖力地挥舞拳头，虎虎生风，只是半个小时后进度增加的数值却少得可怜。

【进度：（1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