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夫妻团圆(2 / 2)我向神佛祈祷首页

乔清妍翻了个白眼。

曹阳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鄙视道:“你懂什么,这有的人啊,表面凶狠内部柔弱,对外欺负人只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比如我,就是个好人。”

乔清妍绷住没笑。

曹阳伯继续说道:“江明升这个小人王八蛋啊,表面的亲善柔和但实际上内心里狡诈阴狠,不惹他还好,算了...”

曹阳伯摇了摇头,“真就是魔子魔孙啊,那是能当着人的面把自己骨头活活掰断的狠人,劳资这辈子最烦的就是犟种,不是他玩不起就是我玩不起。”

乔清妍笑吟吟道:“所以,我还有第二条线嘛,人家把闺蜜已经交给他了,毕竟我又不傻,人家在好闺蜜身上查不出老头的信息,我不会朝江明升身上查嘛,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来挡,等我下一次再推一把争取把闺蜜嫁出去,咱们也算是亲家了。”

曹阳伯赶紧抱住乔清妍,他已经决定了,这个家暂且由她先做主三天,他怕她敌我不分,真要是发生了,那一定是因爱生恨。

乔清妍一脸慈爱,轻拍着曹阳伯后背,安抚着他,心里却不断思索,那老头应该不会坑自己两人,至少现在不会,本就劣势的一无所有,实在没有必要坑自己,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包括曹阳伯一定在他的算计之内,只是她实在想不通江明升能帮上啥忙,但应该不外乎两种情况,生或死,换种说法,工具还是有天赋的徒弟,相处那么久工具的可能不太大,如果是徒弟的话.....最后乔清妍眼眸瞪大,完了,这老头是惦记上我们家的钱了。

.....

五天过后。

“靠,姜老头,有你这么坑徒弟的吗?”

还是当初江明升被踹下山顶,夕阳的晕染下连树叶也显得有些垂暮,一阵风吹来沙沙作响。

这几天江明升天天下午被姜大爷拽到这里练拳,老师那里借着各种托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算糊弄过去了,虽说他跑出来了,但老师生没生气他不知道,反正姜幼薇已经气的不跟他说话了,此刻江明升正指着老头骂着。

而树荫下,姜大爷正安详的坐在一个石墩上拿着大蒲扇扇着风,掏着耳朵没当回事说道:“谁是你师傅了,我有让你叫过师傅吗?我就是你大爷啊。”

江明升心里的窝囊气被供出来了,急着摆手道:“狗都改不了吃屎,不去不去,我不去找那狗东西,你让我去一脚把他踹进粪坑还行。”

随后江明升继续打拳,姜大爷靠在树上,轻摇着蒲扇,说道:“正所谓无财不养道,钱财法侣地样样不可或缺,物质基础很重要,我只是提点一下,船到桥头自然直,也随你吧。”

一滴滴汗水浸湿土壤,江明升没理他,再次抹了一把脸颊的汗珠,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上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随后沉气凝神,一拳再次猛地轰出,前方的空气宛若被紧实压缩般,到了极点瞬间崩溃呼啸而出,随着爆裂声响起,尘土飞扬,树叶轻晃,这一招仿若将杀气内敛蛰伏伺机而动,动若猛虎,一旦咬死绝不放手。

江明升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用了五天他对这一招可算是愈发熟练,刚才那一拳的气势眼看就已大功告成了。

江明升欣喜之余,姜大爷缓缓走了过来,用蒲扇又拍了拍他脑袋,提点道:“别高兴的太早,功夫还不到家,继续练。”

姜大爷捡起一片落叶,空气被压缩成薄膜利刃附着在落叶表面,随手一丢,直接没入树干中,轰的一声,木屑飞舞,江明升下意识用胳膊挡住,随后就看到了树干破了个大洞,几乎要被掏空,而那片树叶还完整的插在上面。

江明升不说话了,继续打拳。

姜大爷拿蒲扇往下压了压他胳膊,扶正了他的动作,道:“告诉你是告诉你需戒傲心的,急功近利要不得,动作都乱了。”

江明升挥出一拳,连带着一声呼啸,无奈叹气道:“你说打拳是基础,却没告诉我要练多久,看你刚才那一式,这日子怕是没盼头了。”

姜大爷摇摇头,憨厚笑道:“轻易告诉了你,你反而不当回事,之前不告诉你是对你好,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江明升眼前一晃,二人就出现在了山脚的竹林,远处那地方有个水池,江明升记得自己就是从那地方爬出来的。

绿竹青翠,层层叠叠,直插地面向上生长,由于竹子生长的较为高大,本就是黄昏,阳光照不进来,昏暗的光线加上雾气缭绕,像极了起大雾清晨的那一层灰白之色,弥漫而渺茫,明明竹竹紧挨,看起来却在自清自静,自赏其美,清雅悠闲,不为这尘世所扰,独立清高,不为这世间繁华所折腰。

“岁有寒,月有缺,水常盈,竹常青,山水浮墨,竹点新绿。”姜大爷抚着一颗翠竹,感叹道:“竹子之美,在这一节节,可是文人的傲骨,抬头望去,青竹绿叶,望而见云。”

江明升也附和点头感慨道:“真是绿啊。”

.....姜大爷还准备要说些什么,听见这话硬生生把话噎回去了,失笑道:“竹子四年扎根才有如今,你看它生的笔直,却不知它也曾隐忍蛰伏,地底下那些埋藏的根部都是它一点点摸索出的道路,蜿蜒曲折,你知竹高风亮节,顽强不屈,却不见它积累,隐忍,蛰伏,若非扎根如此深厚,又怎会生的如此高挺,虽说君子应如竹气节不移,可人若扎不住根,便是站不稳脚步,站都站不稳,哪来的底气,这脊梁骨怕不是早已压弯了都。”

姜大爷掌中突然生出一团烈焰,甩向地上的一堆柴木,火光在江明升眼中跳动,姜大爷继续道:“你若添柴火会愈旺,有风鼓动火会愈盛,你看这团火像不像一个公司,拿点薪水酬劳,也免不了喝些鸡汤。”

姜大爷坐了下来,摇着蒲扇,指着这团火说道:“有风的鼓动自然是好,但这风不能一直吹,太大不行太小也不行,太大了火要灭,太小了无济于事,但若一直吹的话,你能看到什么。”

江明升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晃动的火焰,道:“随风倒,四处晃动。”

姜大爷哈哈大笑:“一直鼓吹能稳了才怪呢,结果只有一个人心四散不稳,人若轻易相信他人,可不就是随风倒吗。

这人间,就像搭积木,上面的压着下面的,中间的摆不正位置,你搭不高的,一旦上面的倒塌,连带着下面的都要土崩瓦解,酿成惨剧。人也是,你一步步踏实着走,急功近利走不远,污点擦不掉,你再想改动牵扯的就多了,那时你还有推倒重来的勇气吗?”

江明升沉默不言,姜大爷一挥手,火势愈烈,渐渐暗淡,江明升看着残留的灰烬,张口欲言,姜大爷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都是要被烧成灰烬的。”

江明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姜大爷笑问道:“明白了?”

江明升顿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若没有依靠,人心便会飘摇不定,我想万事万物都一样。”

姜大爷乐了,继续问道:“若没有依靠呢?”

“我也不知道。”江明升摇头,他抬头看向挺拔的绿竹,风轻轻刮起绿叶,缓缓道:“但有人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姜大爷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一阵失神,随后起身掏出一本书,甩给江明升,嘱咐他好好练,就转身离去了。

江明升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翻开书页。

远处又传来姜大爷再次嘱咐的声音:“哪怕是苦,也比什么都失去了好。”

江明升不知他这是何深意,觉得挺有道理,先记在心里,回头再气幼薇时就说给幼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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