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探病，我还有约先走了。”
张歆艺打开病房门，宋秋明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机，就连她进来都没发现。张歆艺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病床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秋哥，胃还疼不疼？”
宋秋明搂住她，把人抱上床，轻吻她的嘴唇，“你来了，昨天晚上就不疼了。”
“看什么呢？我来了你都没注意。”
宋秋明把手机递给她，头埋在张歆艺颈侧。
“白清羽来谈合作，我让小宁备好合同。”
张歆艺看着餐桌上丝毫未动的早饭，把颈侧的脑袋推远些，严肃地说：“你吃早饭了吗？”
宋秋明心虚地摇摇头，“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张歆艺叹了口气，把餐桌推近，坐到床边陪宋秋明吃饭。
宋秋明剥好一个鸡蛋，把蛋黄放到张歆艺盘子里，“还生我的气吗？”
张歆艺拆开筷子递给宋秋明，“舍不得生你的气，下不为例，吃饭吧。”
两个人吃完饭，张歆艺收拾餐桌，让宋秋明去换衣服。病号服质量不好，宋秋明脖子后面磨红了。
宋秋明从更衣室出来，张歆艺正站在床边打电话。宋秋明悄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爷爷，我等会就回去。”张歆艺连着应了几声好后挂断电话，转身勾住宋秋明脖子，“抱歉秋哥，爷爷让我回老宅吃饭，不能送你去公司了。”
宋秋明轻捏了下她的脸颊，“你自己去？”
张歆艺点点头。
“等会送你过去，回家的时候提前给我说，我来接你。”
“好。”
宁秘书办完手续，开着车把张歆艺送到张家老宅，宋秋明回公司开会。
张歆艺进到客厅，没见到张老爷子。
保姆秦婶从厨房出来，“歆艺回来了，老首长在后院钓鱼呢。”
“我买了只乌鸡，中午炖汤吧。”张歆艺把袋子递给秦婶，去后院找张老爷子了。
张老爷子坐在小凳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深入湖面的鱼竿，张歆艺蹲到老爷子身边，轻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递给她个小凳子，张老爷子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问了张歆艺在公司和学校的近况，张歆艺都一一回答。约莫半个小时过去，鱼竿终于动了。张老爷子收杆，钓上来一条大鱼。
老爷子高兴，拎着鱼桶，指挥着张歆艺收拾东西。
张老爷子把鱼桶递给秦婶，“今天挺好，钓了个大的，晚上做红烧鱼。”
“欸，好，歆艺最喜欢红烧鱼了。”
张老爷子上楼换衣服，让张歆艺去客厅等会。
张歆艺应了声好，坐在沙发上等着。张老爷子下来的之后就看到她专注地翻阅着财经杂志。张老爷子端着茶杯走过去。
张歆艺放下书，帮他续上茶，放下茶壶举措不安地坐着。
张老爷子喝了口茶，看着她的双手，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让张歆艺更是紧张。
“扭扭捏捏，不像话。”
张歆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和张老爷子对视。
张老爷子看着她，勉强点点头，从茶几下拿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照片摊开在桌面，张歆艺眼尖地看到每张照片都有自己；迎新晚会和宋秋明在寝室楼下拥抱、和白清羽比赛钢琴、拍卖会上坐在窗边吃甜品......很多很多，张歆艺都快忘记这些是哪一瞬的照片了。
“你和秋明谈恋爱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张歆艺把照片收好放在桌上，“高考结束之后。”
“高考结束...有小半年了。你们两个就这么瞒着家里人，什么都不打算说？”
张歆艺和宋秋明算是青梅竹马，两家人也是知根知底的，两人谈恋爱，家里人肯定不会说什么。
张歆艺有自己的考量，暂时不把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两家人，劝说宋秋明也废了她好大一番力气。
“对不起，爷爷。”
张歆艺低眉顺目的样子，让张老爷子很是气愤，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软柿子，闷葫芦。秋明那么能干一个孩子怎么看上你了？”张老爷子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张歆艺颔首低眉的样子看着就心烦，“秋明就比你大三岁，小小年纪一个人去国外读书，今年硕士也考下来了，公司里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呢，现在还没做出一点成绩，去宴会上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和人比赛也是漏洞百出。家里让你学东西，不是为了让你出去丢人现眼的。如果你不能和秋明一样优秀，那就别拖他后腿，趁早分开。”
“不可能!”
张老爷子的责骂张歆艺都悉心听着，唯独说到最后，张歆艺厉声回怼，“我会学习，不会耽误秋明，不会丢张家的脸，更不可能和秋明分手。”
张歆艺就是想到家里人会对自己和宋秋明谈恋爱有意见，会反对，但从未想过会让他们分开。
张老爷子看着张歆艺的样子，“分公司准备收购一家证劵公司，之后在瑞士上市。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谈下来，我就不管你们。”
“好。”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问都不问就答应。冲动，愚蠢。”
“爷爷，我有我的处理方式。”
正事说完，客厅里的祖孙俩陷入沉默。
吃饭的时候，张歆艺为了缓解尴尬，盛了碗鸡汤给老爷子。
老爷子给她夹了块鱼，“前天有人来找你，叫什么回归之家。”
“我等会给他们回电话。”
“今天没课？”
“本来有小组研讨，前几天论文交了，今天就不去了。”
“该去还是要去，能多学点东西是好的。”
张歆艺吃了口碎鱼肉应了声好。
吃完饭张歆艺陪着老爷子下了盘象棋，老爷子是老棋手，张歆艺从小也是耳濡目染，棋艺根本不输，两个人厮杀好久才分出胜负。
张老爷子笑着用扇子轻敲了下张歆艺的头，“丫头片子想赢我，你还是太嫩了。”
“只差一步，您老退步了。”
爷孙俩少有的和谐时刻，张歆艺看着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
老爷子从书房里拿出证券公司的收购合同给她，提醒她一个月的赌约，让老赵送她去学校。张歆艺前脚刚走，张老爷子就给宋秋明打去了电话。
张歆艺到了学校给梁清发信息，得知她们还在自习室，赶忙跑过去。张歆艺到楼下时，齐予恒刚好从里面出来，说是看大家辛苦去买饮料，问她喝什么。
张歆艺举着手上的袋子，“迟到的赔礼。”
齐予恒接过袋子，侧身手挡着门，“进去吧。”
走到自习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梁清的怒吼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打开门就看见梁清高举着书，满脸通红地瞪着躲在墙角的章程。
张歆艺夺过梁清的书，拉过来一个椅子，安抚梁清让她坐下。梁清性格慢热，很少有大起大伏的情绪，看着情形一定是章程说了什么过界的话。
“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
齐予恒把东西放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书本。拉开椅子看着蹲在墙角的章程，递给梁清一瓶果汁，“消消气，接下来想怎么教训他，我帮你。”
章程看着有异性没人性的兄弟，嘴里无声骂了句脏话。
梁清愤恨地看了章程一眼，扶正眼镜。收拾好书包直接离开了，不让张歆艺跟着。
章程听着门被重重关上，扶着脑袋坐下，“至于嘛，不就是亲了她一下，至于拿东西砸我嘛。”
“什么？！”
听了章程的话，张歆艺和齐予恒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就一时没忍住，碰了碰她的脸，歆艺帮我哄哄她。”
“难怪梁清会生气，这次我可不帮。齐予恒，你们刚讨论到哪儿了？”
“你交的论文我感觉还有可以整改的地方，金融危机从导火索看，政策收紧、监管趋严......”
张歆艺和齐予恒开始学习，无视章程的存在。章程自讨没趣，腿翘在桌子上拿着手机道歉去了。
章程趴在椅背上，“诶歆艺，你能不能给你男朋友求求情，让我们小组的作业直接通过。”
齐予恒示意张歆艺别理他，专心修改论文。章程瘪瘪嘴，晃着桌腿开始捣乱。齐予恒往他头上用力敲了一拳，“臭小子，老实点。”
张歆艺头也没抬地回答：“认真做，秋明会让通过的。”讨论得差不多了，张歆艺整理好笔记，“论文改好我回头发你，我先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一块去吃饭吧。”齐予恒指向拿着手机自我纠结的章程，“他这会应该顾不上吃饭”
张歆艺看了眼手机，“我下午约了人，帮你们点了餐，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张歆艺联系了司机去了工地，大楼的工程已经进行大半，要和负责人沟通接下来的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