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适的一番话，惊醒了在场的所有学生。

虽然两人报价总价差距不单，但单价的提高导致的竞争力的提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缺斤少两的人，最后赚的确比老实本分的人多。

这就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

在场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尖子生？

论学习，他们远胜秦适，可论江湖经验，却大大不如秦适。

这些还没有经过社会洗礼、心思单纯的高中生，一开始还没绕过来，一旦想清楚了，又怎么能容忍张如此世道不公？

“不好意思，大叔……”

斯文眼镜少年，朝前踏了一步：“我们这里不欢迎缺斤少两的人，我会通知其他同学，只卖给这位实诚的老奶奶。”

张大叔面色铁青，摆了摆手：“真是，随便你们了，算我倒霉。”

发现学生不好糊弄，张大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马骑上他的三轮车，扬长而去。

高三少年回头，对老奶奶说道：“老奶奶，你等一下，我去叫我同学，把他们不要的废纸都卖给你！”

老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就太谢谢你了。”

这斯文少年果然有号召力，在他的宣传下，老奶奶的三轮车就像是有引力的黑洞，吸引越来越多的废纸朝这边聚集。

秦适的计划看起来很成功。

只要稍加利用高考学生的正义感和同情心，都不需要奶奶亲自去收废品，滚滚的废品，会自动给奶奶送上门。

“哎哟，这么多废纸啊，够了够了，再多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没法将这些废纸带回去了。”

老奶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一直洋溢着笑容。

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大的收获了。

一想到这些废纸能换不少钱供孙女读书，她的嘴角就放不下来。

“奶奶，没事，实在不行，我帮你把车推回去！”

那文质彬彬的高三学生，一直都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疯狂地朝奶奶的三轮车上搬运废纸。

秦适见此情景，都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高考状元，靠谱！”

“嗯？”

斯文少年一下愣住：“什么高考状元？高考才刚结束，分数都还没出来，哪来的高考状元？”

“你是陈旭然吧？”秦适反问道。

“你认得我？”

“我不认得你，但我听过你的名字，江科附中的风云人物，每次月考都是排名前列的尖子生，你的大名，早就在江城老区传开了。”

“呵呵……”陈旭然接着问道：“你既然不认得我？怎么知道我是陈旭然呢？”

“你刚刚卖的那捆卷子、还有废书，上面不都是有你的名字吗？”

“好吧。”陈旭然挠了挠脑袋：“我成绩确实还是不错的，但成绩跟我差不多的同学还有很多，不能现在就认为我是高考状元把？”

“其实……”

秦适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会算命。”

“算命？”

“没错，我会看相，你长得就像是个高考状元！”

陈旭然轻笑一声，只当秦适是在开玩笑。

“那就借你吉言了。”

他哪里知道，面前的小男孩，是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半仙。

秦适清楚地记得，陈旭然就是这一届的高考状元，并且还是断层的分数领先，直奔燕京大学而去。

区里出了一个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张灯结彩，敲锣打鼓。

这才站在秦适心目中，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过去十多年了，秦适仍然记得他的名字。

这次秦适走入江科附中的校园，直奔高三七班，本来就是过来找他的。

江科附中有两个火箭班，一个是6班，一个是7班，而陈旭然，正是7班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