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勉强算是认识的人打过招呼，苏妄拉了张椅子在苏晓樯旁边坐下，小声道。

“不好说……不过，要是不录取我，我就去上斯坦福。”

“那也挺好。”

就在苏妄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里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柳淼淼到了么？”

“到。”

“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

那是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看面相和肤色大抵不过是亚洲人。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修身合体，领口是银色的细边，金色的衣扣和袖口闪亮，胸口处有用银线刺绣的徽章，看起来像是校服。

随着柳淼淼跟叶胜走进里间，除苏妄外的十六人对着眼神，谁也没法掩饰脸上的紧张。

“你们聊吧，我去那边吹吹风。”

场面实在有些沉闷，苏妄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退了出去。

“我也去吹吹风。”

见苏妄离开，路明非也跟了上去。

——

“你不陪陈雯雯吗？”

靠在窗弦上看着下方川流的人海，苏妄头也不回道。

“这个，她应该没问题吧。”

“你对她很有信心？”

“也、也不是…。”

路明非有些结巴。

“那。你有信心吗？明妃。”

扭头看着路明非，苏妄轻声道。

“我——”

湛蓝的云彩在苏妄眼瞳上铺散开来，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路明非突然平静了下来。

“有信心。”

“嗯，我知道的。”

——

“那个，苏大小姐，你不觉得这场面有点诡异吗？”

“哈哈，怎么会呢？”

搓了搓胳膊上立起的汗毛，苏妄岔开了话题。

“好了，明妃。精神点，别丢份。”

“嗯。”

“那我先去了～”

片刻后。会议室。

“我是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

跟着叶胜进了会议室，苏妄就看到会议桌边带着浓重日本风格女孩。

“你好，我是苏妄。”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叶胜坐在酒德亚纪的身边，打开了笔记本。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亚纪轻轻柔柔地问。

“……？我相信。”

虽然对问题有些疑惑，但苏妄还是认真答道。

“是么？那为什么会相信呢？”

“因为……如果只有人类的话，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孤独了一点。”

回想着在那座梦中高塔上所见的一切，苏妄眼神流露出了一抹悲哀。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待叶胜在笔记本上涂写完后，酒德亚纪又问。

“相信。”

“……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

“我们？”

“嗯，你们。”

见叶胜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苏妄敲击着木桌发出了噔噔噔的声音。

“你们两个不是普通人吧。或者说，你们学校都不是普通人吧？”

“让我猜猜。”

“能以世界树作为校徽。”

“你们是“神眷”？”

看着叶胜和酒德亚纪细微的表情，苏妄淡然一笑。

“还是说……你们是——龙眷。”

“你。”

“哈，看来是我猜对了。”

“那么，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呢？两位考官。”

无视掉惊疑不定的两人，苏妄缓缓闭上了双目。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示意叶胜将这个计划之外的人上报给古德里安教授，酒德亚纪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是两者并存的呢。”

苏妄轻声说着，站起了身。

“抱歉两位，打扰你们招生了。那，考核结束？”

“嗯，请。”

——

“苏大小姐，怎么样？”

随着会议室门打开，路明非凑了上来。

“一些…很有意思的哲学问题。”

“哲学问题？”

路明非脑子嗡的一声。

“嗯，哲学问题。不过别担心，你只需要遵从本心就好。”

“路明非到了吗？”

就在路明非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叶胜探出了脑袋。

“来了来了。”

“那么，我在外边等你。”

“嗯。”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