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进入睡眠的云被电话惊醒，他刚吃了药，在醒来的一瞬间，云感到天旋地转，强忍着欲裂的头痛，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老板急促的声音。

“小云，赶紧来b3接我，老地方，五分钟，要快！”老板吩咐之后，背景声音嘈杂起来，还没等云反应过来，电话被挂断，车厢内安静的气氛让他不禁怀疑是否是梦中，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手机，通话记录证实这不是梦。

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在恢复些精神之后，他戴上口罩，随后启动了车子往公司停车场开去，他的无奈是暂时的，他很少有怨言，只是这两天生了病，整个人无力无神，他看着两边闪过的景象，感觉自己就像被扯去了翅膀在地上爬行的苍蝇。

快到公司，云感到了不对劲，整座大楼的人都在往外撤，场面拥挤，人声嘈杂，时不时插进来的车子将原本宽敞的车道堵得寸步难行，云透过车窗看着窗外众人的急促，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出什么事了？”云自言自语，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他一脚油门，商务车抬头起步，冲过绿化带，从匝道中勉强开进了停车场。

停车场的情况比外面还要糟糕，各辆商务车，轿车，越野车，一辆一辆把道路完全堵死，喇叭声，争骂声此起彼伏，云焦急万分，他既要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路况，还要在人群中寻找着老板的身影。

老板先看见了云，在二人眼神确认后，老板大步跑来，没等车停稳，他一把拉开了车门，随后赶紧钻了进来之后催促道：“锁上车门，赶紧开，快。”

“去哪？”云连忙按下锁车键，随后一脸疑惑地转过脸看着老板，老板一脑门的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老板这个样子，他记得一早送老板来公司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锃亮整齐的。

“先开，先开，先离开这里，快！”老板不耐烦的催促，声音大了很多，像是歇斯底里地怒吼。

“开不出去，现在人太多了，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大家都在往外跑？”云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汗水滑过脸庞。

“你看那里，那里可以走。不要管这些剐蹭，赶紧出去，赶紧出去！”老板向前俯身，指着不远处一个被拦起来的出口。

“好，知道了。”云言听计从，他打转方向，不管他人的怒骂，从两辆车的缝隙中硬闯了出去，撞开出口的栏杆，来到了一条没有修好的出口，地面破烂不堪，车身摇摇晃晃，在终于驶出的时候，云舒了一口气，不久，后视镜涌现出各色车灯，身后的车看见这个出口可以出去，连忙跟紧。

开出公司不远，云打量着身后的公司大楼，蓝天白云之下，玻璃幕墙闪闪发光，周围尚平静的景象让云恍惚，刚刚的紧张匆忙像是电影一样闪过脑海，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坐在后面的老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老板，需要去医院吗？”云从后视镜看着老板，他脸色煞白，嘴角有血。

“我没事，你快，把口罩戴好，小云，最近会有流感，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把口罩戴好，哪怕是睡觉的时候。”老板说完之后又咳嗽起来，云能听出老板说话时候的语气，上下无力，就要喘不过气。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哪？”云说完之后捏紧了口罩上的钢圈。

“先回家吧。”老板说完之后，吐出一大口鲜血，云没有转脸，他能听见血溅在玻璃上的声音。

云调转车头，后视镜中的公司大楼越来越模糊。

电话声陡然响起，老板很不情愿地拿出手机，在看清来电信息之后，他猛吸一口气，简单调整状态之后，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