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购物的陈默歌被遗忘在人堆里，靠关系插班入学的执念眼看着就要泡汤，他终于想到值得一试的对策——

用魔法呼唤魔法。

只要能证明自己是个巫师就好办了。

现在他唯一会用的咒语就是荧光闪烁，附加了小范围的爆炸效果，不太适合在公共场合展示，可能会被维系治安的临时警察带走。

安全起见，最好等到中午人少的时候再找乔治单独表演。

陈默歌费劲地挤出人堆，逛了一圈没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买了两杯咖啡回到便利店的摊位上。

“吉米先生，给你带了拿铁，加糖的。”

陈默歌知道吉米不喜欢喝发苦的咖啡，吉米也知道陈默歌会把两杯咖啡的钱都算在便利店的公共开销里，两人相处很默契。

“说说吧，有什么收获？”

吉米一手接过咖啡，另一只手揽着女调酒师的腰，嘴里吐出轻微的酒气，看来已经喝过了。

陈默歌一口气炫完了冰拿铁，娓娓道来。

“首先，咱们得确定业务目标，也就是提高收入。这需要了解邻居们的喜好和社区的文化氛围，也就是做好用户调研。”

“艺术节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无论是威士忌或啤酒的偏好，还是流行音乐和电影的探讨，在这里都能找到方向。”

女调酒师在吉米耳边啄了一下，摇曳着婀娜身姿走开了。

这种汇报确实很无趣。

吉米的手终于闲下来，叉着腰反问道：“流行音乐和电影？这和便利店的生意有关系吗？”

陈默歌面不改色：“当然，便利店可以播放当下受欢迎的流行音乐，人们会因此愿意多停留一会儿，停留时间越久，付款的意愿越强。”

以上理论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吉米信了就行。

“我去一趟酒吧就知道最近流行什么音乐。”

吉米的回答相当有洞察，简直要杀死对话。

陈默歌不慌不忙：“这也是一种调研。不过更重要的是，艺术节的新鲜感会让人们更愿意付费。”

“所以呢？”

“我们可以学习艺术节的营销方式，比如重新设计店里的促销广告，和本地的艺术家合作，或者引入更多的限量产品......”

“等等.…..你说的这些要花不少钱吧？”

吉米发现了关键的问题。

陈默歌不依不饶：“问题的关键是明确资源配置，设置合理的目标。”

“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说人话！”

“咱们可以先试试看嘛，比如找打印店改一下门口的海报，能让便利店焕然一新，但花不了多少钱。”

陈默歌不呆，吉米也不傻，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打印的钱不许超过30磅，你试试吧。”

“没问题。”

此时临近12点，中饭是陈默歌连夜炖好的羊杂汤配黑麦面包。

摊位上有一口大锅可以现场加热，标价是8磅一碗，面包免费，汤和料续不了。

汤面飘着一层薄薄的羊脂，汤色清澈而略带乳白，羊肚韧、羊肝细、羊心嫩、羊肺软，扑鼻的羊肉香味里还有淡淡的香料味。

桌上有盐、胡椒粉和亚洲超市买到的辣椒面，还摆了一盆早上切好的葱花，由客人自行调味。

不是吹嘘，陈默歌这一手羊杂汤在苏格兰能当国宴菜。

这儿的美食都是仰望星空之类的抽象菜；要不就是羊肚里塞了一包羊杂，先烧熟再切开，那画面简直就和当场剖腹把肠子掏出来没两样，充斥着暴力美学。

同样是羊杂碎为原料，承载故土美食记忆的羊杂汤就充满了人文关怀——好喝、爱喝。

人在美食面前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羊杂汤的香味迅速引来了客流，人多就意味着至少不难吃，于是更多的人聚了过来，很快羊杂汤摊位前就排起长龙。

陈默歌负责打汤，吉米在一旁收钱。

“您的羊杂汤，钱在旁边付。”

“这汤不会有毒吧？”

一抬头，陈默歌见到本次艺术节梵高cos大赛第一名的乔治，正偷笑着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