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点点头。

“你看，这么多人，到最后，能够有机会问道的，百不存一。”

道路汇聚的人流，除了霄河宫之外，还有其他近千名别的学宫的弟子，赤离宫已经有单独的修炼安排，不用去广场聆听教导。要说百不存一，倒也没错。

秦修点点头。

“真蠢啊，有些人其实已经来到这里五六年了，不但没有进步，还在被新人不断代替，榜单的排名也在不断下降。但他们还是选择留下，为的不过仅仅只是一份执念罢了。”

秦修不语。

“在他们之中，真正有机会的，也不过十数位罢了。”边之胥微笑，“而在我身后，大概站了九成的人。”

“你的意思是……”

“别急，”边之胥手中的羽扇摇的更甚，“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来到神霄学宫仅仅只有一年，我花了六个月的时间就进入了霄河宫，用三个月的时间成为了霄河榜的第一，可以说，在神霄学宫，除了赤离宫排行第一的云无言之外，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

“厉害！”秦修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知我是如何做到的么？”

“怎么做到的啊？”秦修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顺着他讲。

“因为资源。”边之胥笑了，“我父亲，是金池城边家的人。”

“哦——”秦修露出一副非常崇拜的样子，眼睛里甚至快要有了星星。

边之胥对他的回应显然十分满意，接着道：“我边家，光是登记在官府的斗士数量，就有十数名，雇佣的斗士更是有数十位，说实话，那些师父们的教导，我一点也看不上，不但愚蠢，而且漏洞百出，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秦修乖巧地露出礼貌的微笑。

边之胥笑容更甚，道：“但我边家光是给我的刀法，体术，甚至关于两诀的注解，都远远超过了这个所谓的霄河宫能够给予我的极限，大概也只有赤离宫的大师父，能够给我一点启发。”

“你愿不愿意获得这些呢？无论是功法，修炼法门，都能够让你前方的发展事半功倍，甚至说你求而不得的问道成功，我们都有自己的一套……稳过的方法。”

秦修歪头：“我不信有从天而降的馅饼，我需要做什么。”

“我喜欢和聪明人聊天。”边之胥眯起眼，像是看到了猎物上钩的鬣狗，“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成为斗士之后，进入我边家做事。还有……今后对我言听计从，就从……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朝我下跪开始。”

秦修扶额，状似思考：“那他们呢，他们都跪过了么？你们边家都是这样要求的？”

“不不不，下跪只是我的个人爱好，不然怎么能够证明你们对我有足够的尊敬呢？”边之胥转头，“是吧各位？”

那十余人包括何广在内面色皆是一变，随即单膝下跪，像是最忠诚的卫士。

来来往往的人流路过，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至于你和何广的恩怨……”边之胥微笑，“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就不用计较这些了，不打不相识嘛。”

边之胥知道，秦修家境贫寒，而又连续两年问道失败，想来对此应当是十分心动的。别说下跪了，就算是跪下舔他的脚指头估计都不是不行吧。

毕竟穷鬼是没有尊严的。边之胥冷笑。

“噗嗤。”秦修突然喷出一小口气，“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边之胥皱眉，他听不懂意思，但感觉似乎和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

“你说兄弟？真搞笑，哪个兄弟是要下跪见面的啊，真把自己当成帮会老大了？”秦修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我看你是虚荣心连接大脑，爹妈代替思考。说好听点叫祖辈庇荫，说难听点生出你这种都叫家道中落了知道吗？”

“你——”边之胥手持羽扇指着他。

“春暖花开你还扇上扇子了，真当自己是玉面小诸葛啊。”秦修一把丢开扇子，“离了你爹妈谁还把你当小孩？下辈子投胎当狗你就老实了。”

“滚吧，最烦小团体了，你爹来我也照骂懂吗？”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边之胥一行人还在原地愣住，突然见到秦修又接着回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鉴于你的家教，我觉得……”

“其实生你爹出来就已经是家道中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