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派开战，他的青灵铸剑铺很不幸成为了较量的第一线。

“抱歉，您的两个要求我都不能选。我这铺子每个月要给青霜武馆铸剑，材料都来自武馆，一向如此。我只是经营者，铺子是武馆的，就算要关张，我说了也不算。”

陈卓慢条斯理地给出了他的回答。他字斟句酌，语气平和，就像在和隔壁的屠夫商量，肉怎么切才美观。

“武馆对你的所有要求、压力，甚至迫害，我们会全部接下。”

余振这话听着像是拉拢，但他语调冷淡，陈卓只感觉到被吩咐。

即便余振态度亲热，他也不会接受。

很明显，城主府是要陈卓选边。

他跟青霜武馆只有生意往来，彼此都谈不上有什么情谊。他若选了城主府，相当于背叛了武馆，武馆对他的“情意”可就重了，只不过都是怒意与恨意。

另一方面，城主府只把他当小喽啰，想用几句不咸不淡的威胁收服他，丝毫没有把他瞧在眼里。

城主府和青霜武馆都出自灵剑宗。

前者主管日常事务，向灵剑宗提供必需的生活物资，练功用的草药等材料。

后者主管武功培训，负责向灵剑宗输送优质人才。

两者相比，不说武馆更重要，至少也是旗鼓相当。

在两个对等的势力之间，背叛其中一个，到另一个下面当不受人重视的小瘪三，而且还拿不到什么利益——傻子才会这么选。

至少，陈卓也要看看武馆是什么态度。

“您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会将您的要求报给武馆，再做决定。”陈卓声音平缓，不包含任何个人情绪。

“你这是敬酒不吃……”余震小眼微眯，成了两道缝，缝里射出两股寒芒，刺向陈卓。

陈卓感觉到，余振体内气息鼓荡，给了他强烈的压迫感。

他若调运内息，全力抵抗，或许能抵挡住，但没必要。

他努力压制体内气息，像个普通人一样被余振逼得退了两步，脸上却第一次堆起笑容，说道：“我当然吃，只是我品味太差，实在尝不出滋味。剩下半杯，我想请青霜武馆刘管事一起吃。”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就算是撕破脸了。陈卓只好拉大旗扯虎皮，假装自己跟武馆的关系很亲近。

“你好自为之。”余振说罢，拂袖而去。

他最后这句话，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反而中气十足，怒意明显，整条街上的人都听得见。

人们纷纷从各个铺子里探出头，观察这边的情况。

陈卓心想，刚才的事，应该尽早告知武馆。

他走回铺子，告诉员工说没事，安心工作，他则披了件衣服再次出门。

陈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武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管事刘启也将他介绍给门房了。

看门的秦大爷，抬起深埋在话本中的头，朝陈卓笑了笑，挥手示意他进去。

陈卓一直往里找到刘启，将余振找他的事详细说了。

刘启沉吟片刻，坚定说道：“你放心，青霜武馆绝不会让你，让你铺子里的伙计受委屈。如果有人阴谋算计，让你们受了委屈，我刘启以个人名义担保，绝对会为你们报仇，不管这委屈有多小。”

刘启说话的情商，跟余震相比，高下立判。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这时仆从给刘启送来午饭，刘启没吃，而是吩咐仆从叫伙房立刻再送来一份。

不多久，仆从又端了一份午饭，刘启才和陈卓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