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在场的人都将积攒的怒气尽数发泄，李成龙看见这一幕，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对他说的话，“这有些人啊，一旦有了发泄的机会，就像开了阀的水，直往那个洞口钻。”

他看着人群，满眼都是怒气，眼角上的纹路堆在一起，冲着人群大喊：“你...你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很响，响彻在整栋楼，人群短暂地沉默了一刻，随即在一群白眼里，有个人发声了，“反正这死的不是我女儿，她打扰到我们休息，就是不行。”

“谁没个难处啊，都忍她半个月了还不够吗？”

“就是。”

“就是。”

有人出声，就有人附和，李成龙也拿这群人没办法，他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手上冒着青筋，牙齿气到打颤，死死地盯着那群人，俨然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她们看李成龙的这副样子，顿时有些心虚，有人就坐不住了，小声说道：“她在你门口哭，我们这不也是帮你赶走这个疯子，好赖不知，你也不知道谢谢我们！”

还不等其他人符合，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都别吵了。”

一听，纷纷闭上了嘴，李成龙瞬间焉了气，紧握的拳头瞬间松开，他深吸口气，浑身有些乏力。

这里的警察他见过不止一次，来来回回怎么也有些熟悉了，可人群中，他比谁都紧张，但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没一个瞧他。

很快，他处理好了思绪，站在原地，坐等警察到来。

人群哄散一半，留下来的，基本都是站在后头的老太太，插不上话，等她们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才上前，扶着她的手，好言相劝。

“不要怪老太太我多嘴，这...人死了也没办法不是！哎~大妹子啊，还是要好好活着，不然你女儿在天上看着，这心里头啊...也不是个滋味！”

“我们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出了这么个事儿，谁心里都不舒坦，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见姑娘最后一面，就听我这老太太一声劝吧！”

说这话的，是李成龙的邻居，她见这一幕，心里同样不好受，不过确实是谁也没办法的事儿。

她眉头紧蹙，轻叹口气，“这事儿能怪谁，只能怪命，命不好，能怎么办？要和老天爷作对吗？”

女人身子哭的颤抖，她抬手猛地抹了两把泪，站起身，对着老太太说道：“我知道，都怪我，命不好！”

李成龙看着这一切，心里难受，但他出于私心，又不敢站出来。

就在人群散了没多久，警察便上来了。

其中两人，李成龙还认识，一个是不久前才见到的小年轻，还有一个，则是上个星期拉着他说话的黑短袖男人。

“发生什么事儿了？听说这里聚众闹事？”

男人率先上前，他扫视人群，多看了眼李成龙，李成龙被盯的有些紧张，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随后目光再次转移，停留在女人身上。

他走上前，询问女人，“这儿发生什么了？”

警察一问，有些又过来的人站在警察背后小声说道：“她这人一醒就哭，今天还跑到这人屋里去了，还好我们都来了，不然不知道她要纠缠他多久嘞！”小年轻淡定地将视线往他这里瞥了眼，“刚才啊，她在这里要死要活的，还是我们给她拉下来，这才没事，不然这人都没了！”

女人添油加醋，见没人说她，她说的更为放肆，“不是我说啊，她这属于扰民，之前天天哭我们都忍了，这几天她倒是不哭了，我们还都以为她跟着丈夫回家了嘞，今天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猛地跑到这人门口，敲他的门，不是我说，是我我都要害怕！”

见女人没什么要说的，小年轻面对李成龙询问，“她为什么要敲你门？”

这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为什么单要敲你门？

李成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盘脱出，身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微微蹙眉，他走上前，询问道：“你为什么要看四楼？”

男人的眼神凌厉，像要将他看穿。

李成龙心里顿时产生一股紧张感，他故作镇定，继续道：“以前...我总能听到她们家女儿唱歌，我从很早前就想要一个女儿，但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至今连个婆娘都没有，见她们女儿没了，我有点惋惜。”

“啊，我也听到过。”返回的人群中，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哎，是可怜，那么好的姑娘！”

“这都是命啊，大妹子，少伤心了，赶紧回家陪老公再要一个去吧！”

“是啊，女人什么时候不能生，赶紧再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