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情的。柳相生想着。

“我知道，书生都考的是才学。不过这话我居然能在这张皮下听到，也是怪有趣的。”

“……哈哈。大仙说笑了，我这皮囊，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哈哈……”

柳相生有些尴尬，这皮囊确实不是他的，但由面前这位狐仙来提，其实多少是有点开不了口的。他悄悄抬眼看面前这位美女，美女似乎并未在意他的话，只是伸手看了看自己尖尖的指甲，用指腹轻轻按着。

柳相生就看着她弄着自己的指甲，随后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那个，您可以告诉我她的下落吗？”

狐仙身躯微微一颤，头上的两只狐狸耳抖了抖。随后便开口说道：

“放弃吧，她死了。”

“什……什么，她死了？她都有本事把我换皮了，怎么，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真的死了。”

狐仙抬眸看了柳相生一眼。

“给你这张皮，她也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你和她本就是萍水相逢两无缘，只不过是那天你被山匪凶犯打劫，你血肉模糊，她也只是在那一刻发了善心说要救你，把皮给了你，让你活下来，你也莫要再去追查那陈年旧事了。”

“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我至少得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还有这副皮囊的主人……至少来世我可以投胎报答他们……”

柳相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看着眼前的狐仙，背后的白玉宫殿还是那样散发着莹白的光，只不过是现在的狐仙比起刚才，眼神里多了一丝冷漠疏离。

“红连月。”

狐仙退后几步，眯着眼扇着扇子。

“那救你的女子是叫红连月，至于这位皮囊的主人，恕我有约在前不能告知，你要是实在好奇，那你就去红尘山庄吧，去找一位叫做……缺弦月的少侠，他好像是山庄的少庄主，呵呵呵……你们两要是见面的话估计会很有趣，今日我心情好，话就说到这里了。”

她像是游蛇一般绕到柳相生身后，柳相生想去抓她那空中摆动的衣袍，可那衣袍不知是幻术还是怎的，竟在空中化作点点白雪消散不见，那狐仙也不见了，张秋山则是从刚刚开始就不见踪影。

柳相生站在原地，那洞窟中白玉宫殿的背后，竟然是有株梨花树的，那花瓣在空中飞舞着，那树下不远处有位穿着黑衣的男子，正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花瓣，他的眼处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五官端正，头发利落的扎起，脸上有几道皱纹，看上去正处不惑之年，柳相生朝他走去向他打招呼。

那男子似乎是察觉到柳相生的存在，便抬头看上不远处走来的他。柳相生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那扫帚就落在了地上，不知从何处的风将堆起的梨花瓣吹散的到处都是，那男子似乎想伸手去抓住面前之人，可又放下了手，眼神里满是震惊，以及……

柳相生看到那男子朝他淡淡的笑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就那样站立着，发丝被风吹起，只见得他就那样开口：

“好久……啊，我们应该算初次见面吧。”

“我是张秋山的师傅，谢长林。”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