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影子就这么把我们丢下了！”岳雪一如既往地夸大事实，她喜欢如此，用夸张的语言和夸张的动作挂在死灵或是木影的身上。

死灵瞧见她们两个人远去，没有说什么。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木影喜欢自然，玫尔喜欢自然。那么她们能玩到一块儿去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谁会在意朋友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呢？只要不比她们更亲密就行。

而这点，死灵非常放心。她敢保证木影不会有比她和岳雪更好的朋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想象不到。

史蒂夫在进入森林里后不久就离开了。削阳想他是要去找石蔓家长子，申请调回工作。勇者一行不欢迎，他当然也没理由享受这几天假期。“倒是不傻。”

死灵和岳雪耸耸肩，没说什么。他们走了一会儿，直到彻底看不见木影和玫尔的身影。“要不要去喝一杯？”

“那我呢？”死灵抱住臂膀，斜着眼睛看她，“你们怎么总想着喝酒？”

“这回和我没关系吧，她主动邀请的。”削阳及时撇清关系，他可没那好心去做岳雪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他也抱住臂膀，往后一斜。边上写着五个大字：和我没关系。

岳雪对着他比了个手势，转而挎住死灵的脖颈。“说什么呢，你除了训练场，难道会去别的地方？可别逗我了！上次你参与集体活动还不是被影子拽出来的！”

“影子不让你多喝酒。”

“小酌，小酌怡情！”

“你前几天不是刚喝了好多。有本事你去问问影子，这不正好有光屏吗。”死灵把光屏照在她前方。

削阳看着她们两个的举动，不停笑着。曾几何时，他也拥有这样的担当时光。不过那太久了，那是在他与戴和莉尔相见之前。“好了，我有事和你们说。”

“有事不等影子？你开玩笑呢。”

“有话等到齐说吧，不仅是影子，还有玫尔。”

“死灵，岳雪，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只有木影进化了吗？论经验，你们都是刚来的。认实力，她在你们下面。难道不好奇吗？”

“不好奇。”

“哦，这个。就算有阴谋什么的，只要我们走了，不就没事儿了？”岳雪抱着臂膀向后一倾。“你真以为我们打算在这儿长待呢？不会吧不会吧。”

死灵怼下她胳膊：“行了，正经点儿。”“啊，行行行。”

削阳没理会她们两个的不配合，自顾自说：“无论是天选形态还是完全形态，进化的时候都必须要明确自己的准则。但他们大多都是比较执着于一件事，不一定会成熟。”他意有所指。手指弯曲轻轻指了下死灵，又指向岳雪。“你们两个不觉得奇怪吗？死灵，我看出你内心坚定，可你并没有进化。岳雪，你的准则比较模糊。可能自然瞧不上。但木影呢？她的准则是什么？”

死灵和岳雪对视一眼，心里明白答案。前者上前一步，与后者并肩。她的语气十分平静，说着，隐隐透露出一种威压：“既然你主动谈起我，那你心里应该有猜测。我劝你别多想木影的事，她值得我们信任。也不要把那些坏心思用到她身上。我们会在这里拦着。”

“我们就非要把气氛闹得这么僵吗？我说，自从玫尔晕倒，你们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但那又不是我干的。就算你们心情不好，也没必要拿我发泄吧？”削阳苦笑着抬抬手。他眼神飘过两人，希望她们给个解释，这样他也好继续托付信任。

死灵的眼神飘到岳雪身上。她其实一直是没多大意见的。只不过是岳雪闲着无聊，想装装酷，所以她也陪着。

岳雪接收到眼神，啧啧嘴，停下来戏弄：“行了，伙计，没必要这点事这也是斤斤计较吧。玩一下而已。你不也明白吗。”

“死灵，我怀疑你的魔力并不纯净。历史上曾经也出现过这种事。就是在我们世界没被污染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有纯净的精灵以及一些其他生物。之后魔力混杂的情况愈发明显。精灵一族受到污染，其他种族纷纷灭绝或隐世。我没有更多的消息，也没有办法。你要注意，你的情况和我情况很像，不知道什么力量稳定了这种混杂。不然的话，你肯定会被某一方吞噬，或者就地消散。”

岳雪想到什么，趴在死灵耳边毫不避讳地用正常声音说：“就像他原著里的结局那样，被诅咒所吞噬。但我觉得他那是咎由自取。”

“喂喂喂，我在听呢。”

“我知道啊，你又不是聋子。我也不是瞎子。”

“但你是傻子。”

“哎，不是，谁求谁办事呢！”

死灵思考了一番削阳的话，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察觉。从一开始，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在拥有星空之前，她就明白。

有时候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她如此努力训练，如此费心学习各种技能，其实也是为了掩盖异常。当她受到危险的时候，她的身体会自然地做出反应，做出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可以说是专业的反应。对于任何冷兵器，她都能熟练地掌握。但很多时候，想自己主动控制的时候，却总是哪里感到不对，似乎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

这件事，她没有跟岳雪说。木影是知道的，她们两个私底下没少商量。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岳雪，见她不知道后打消了告诉她的想法，怕给她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