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气质出尘的道人通过铜镜，看着晁恨水就这么水灵灵的睡了。

其中一位眉头微皱，“心性倒是有些长进，比之前沉稳了。”

另一人笑了笑，“青云君，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已经真灵泯灭，不是他了。”

“紫霞君说的是”，和晁恨水交流的那个道人接了一句。

“之前一醒来就缠着咱们问做的如何，希望求得一份仙缘。

闲暇时最喜欢与那侍女那纠缠。

这次，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把自己当做了个凡人？

不再对自己修士的身份那么看重了，对此世的记忆也没多少了。”

座上一位道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青云君，他天资灵根不过尔尔，能有两次已经差不多了。”

位于首座的道人敲了敲桌子，“诸位，省着点用，如今末法时代。灵气复苏还要有一阵呢，凡间的修士可不好找。”

“赤霄君说的是”，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不过这家伙也确实用不了几次了。此次，三生镜里大多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赤霄君叹了口气，“明日让他直接接触那域外之物，能看到什么就算什么。估计也就这一回了。”

说完看了看旁边的一位道人，“江柳君，那个快结丹的修士还能用吗？”

被称作江柳的道人撇了撇嘴，“已经疯了。”

赤霄君抚掌大笑，“好，明天估计就能结束，我们在这里待太久了，总算能回去了。”

“等人间宗门再募集一批修士也需要不少时间的。吾等借此好好休整一番。”青云君附和道。

“说不定运气好，直接找到那方世界的玄牝之门，也省的吾等在这苦寒之地蹉跎。”

“你说咱们要是一直在这里猫着，能不能躲开大劫？”

“与大劫相关的天机那么乱谁知道？你还不如盼着通过玄牝之门去其他世界躲那三灾九劫。”

“这次可是无量真劫，传说会应在某个域外之物上，生机也在。”

“好了，噤声”，赤霄君敲了敲桌子，“无关玄牝之门的事，不要讲。”

说罢，一抹忧色还是爬上了眉间，遮盖住了刚才的喜悦。

……

翌日，晁恨水从睡梦中醒来。这觉睡得不安稳。

此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让老晁分不清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

好在一睁眼，那些记忆犹如退朝般消失了。只留下不多的碎片。

但就是这些记忆，从晁恨水前世的角度来看，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还没等他好好捋一捋，一扭头吓得一哆嗦。

昨日那女子不知何时在床边垂手而立。见晁恨水醒来，示意他起身出门。

晁恨水点了点头，见那女子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多讲究。

伸了个懒腰，三下五除二，裹了衣服出门而去。

这次去的不是昨天的静室。二人通过了一条笔直的长廊。

晁恨水估计那长廊得有两里地长。每隔一丈，墙壁、天花板和地面上都会铭刻着玄奥的符箓。

自己现在这点记忆，分辨不出这些符箓的用处。

当然，就算记忆完整，这些估计也不是一个炼气修士能懂的。

经过长廊之后，便是一个凹陷的广场。

整个地面都铭刻着纷繁复杂的法阵。中间区域一块块九尺见方的石碑，呈圆环状错落分步。

广场边缘是无尽的虚空，上方悬着昨夜看到的那颗气态行星。

没看到什么密封舱一样的结构，也没感觉到自己所处之地在与那颗星球相对运动。

老晁惊了，“法术竟是如此便利之物？”

女子在走廊那边停下，示意晁恨水继续向前。

老晁刚一进入广场，长廊一侧便有断龙石落下截断道路。

身边灵光一闪，昨日那道人的虚影便出现在身边。

虚影微微点头示意，“道友慈悲”。

晁恨水刚想还礼，那虚影并不理会，只是示意他跟上前来。

老晁随着虚影前行，问道，“这位道友，我有些问题，还请道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