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找我？”

全老大一看他进来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底，原本他还对钩吻的指认有顾虑。

可范新明的反应直接把自己是判徒写到脸上了，全老大叹了口气，这下连找他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

“你刚来的时候说你女儿病重，这么多年了我也没问问她的身体状况，最近还好吧。”

范新明听见这话有口难言，他哪里知道女儿最近怎么样。

他们已经六年没见过面了，他也只是偶尔从皮喇坦那里收到女儿的照片或者视频而已。

范新明低下头，掩下眼中的悲痛，“是，都好，我不会忘记大哥的恩情的。”

“我看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不然怎么做上吃里扒外的事了。”

范新明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为皮喇坦做事的事情已经被全老大发觉了。

赶紧跪了下去，给全老大磕头，四肢伏在地上，语气中竟有嚎哭之意。

“大哥，我背叛了你，我认罪，我辜负了你的恩情，现在只能以死谢罪！”

说着范新明就从身后掏出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楼小语反应极快地向前冲去，把范新明手里的枪踢开。

只庆幸自己精神恢复后一直坚持锻炼，才恢复到中毒前的状态。

范新明没了武器，仿佛也丧失了勇气，整个人倒在地上，无声痛哭。

他没有真的用恩人全老大的性命去邀功的心思，又害怕自己暴露连累女儿受虐待。

只求自己放弃一条命，能让皮喇坦不牵连女儿。

楼小语看到范新明这窝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心里也有对他的理解认同，哪个父母不希望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了孩子不受到伤害。

“事到如今你还隐瞒什么呢？你真以为他知道你死了会放过你的女儿吗？”

楼小语的声音不禁带上了哭腔，她早明白钩吻在皮喇坦手下讨生活的小心翼翼。也知道他们这些孩子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

“等你死了，你女儿也就没用了，就等着和哪个有缘人配型成功，器官都被摘了吧！”

范新明这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这人本来就思维简单，到了边境也忍气吞声。

实在受不了压迫惹了事以后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被拿捏着，一步步陷得越来越深。

而是幸运地遇上了全老大，他比其他兄弟实在蠢得太多，只靠着报恩的心思肯豁出命来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怪不得皮喇坦会找上他，看来他身上早就有了容易威胁的标签。

“大哥，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每次给他消息我心里也后悔的不行，可是他手里捏着我的女儿，我不能不听他的啊。”

全老大闭着眼睛，默默听着范新明的解释，心中憋着一口气始终呼不出来。

“老蛇被害的事，你也知道？”

“老蛇曾提醒过您小心皮喇坦，但皮喇坦跟我保证绝对不会对您不利，我才把老蛇的信息删掉的。”

“愚蠢至极！”

全老大盯着玻璃杯中闪着异样光芒的果汁，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范新明的手颤抖着扇自己巴掌。

楼小语赶紧制止了他，范新明的脸要是有什么异样，被别人看了出来，肯定影响后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