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推开家门，发现大厅灯光亮着，一对夫妇坐在沙发上，是楼下小饭馆的李家夫妻，无儿无女，他们也是人们眼中的模范夫妻，李俊，街坊们都称呼为李老板，而坐在他旁边的妻子便是莫梅，夫妻俩都对羽凡比较照顾，小时候爷爷不在家的时候，总是把羽凡扔在他们店里，尽管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忙了什么，回来后总说自己去钓鱼了，却空带着一身渔具，颗粒无收。

“你可算回来啦，羽凡”看着羽凡淋湿了一身，还满脸淤青，显得比较担忧。

“叔叔，阿姨好”羽凡并没有过多奇怪，他们夫妻经常会到家里做客。

“你的伤是咋回事呀，今天第一天上学就打架了吗”

“我自己摔得，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见状，李俊也没有多问，他清楚他们一家子性格都是一样，不想说的在问也没有用，莫梅熟练地拿出医药箱，“羽凡，你先去换衣服，等会我帮你敷一下药酒。”

等羽凡换好衣服出来，看见李俊手上多出了一封信，李俊意味深长的开口道，“这是今天早上你爷爷留下来的信，我还没有看，他说我也能打开看看，但是我想还是等你自己回来看吧，他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羽凡也有一点察觉，平时爷爷就算钓鱼，也不会这个点都还没回家，今天开学一下子发生的事情，对于羽凡来说并不能一下子全部接受过来。他接过信封，雪白的信封被折叠起来，中间贴着一个鲜红的苹果状贴纸，爷爷就喜欢弄些耐人寻味的小细节。

顾老，是街坊们对羽凡爷爷的称呼，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连李家夫妇也不清楚，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羽凡他们一家姓顾，结果爷爷说不是，问不是亲生的，顾老铿锵有力地说，这孩子铁是我亲孙子。顾老性格比较开朗，冯见人打个招呼就聊起来，大家基本上都清楚他们家就爷孙两，无亲无故，就是顾老有时候会换上西装然后消失那么几天，把小羽凡扔在这，后又跟无事人似得跳出来，对于这点他们基本上都习以为常，而最常见的就是李俊他们夫妻，自然也就跟羽凡更亲切一点，只是这孩子性格比较静，不爱说话。

爷爷从来都没跟羽凡提过自己是去干嘛，也没跟羽凡提过任何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从认事开始，羽凡就跟着爷爷生活在这个地方，李家夫妻也说顾老搬来的时候手里就抱着一个婴儿，甚至没有哭，睡得很安静，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的样子，连张照片都没有，他有问过爷爷，但是爷爷只说了一句，你爸妈生下你的时候就没了，所以就剩咱两爷孙了。但是爷爷并没说怎么没的，只是很肯定地说他们已经死了。羽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素未谋面的父母没什么感情，但是他想看看，看看生下他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曾是是什么样的人，是做什么的。如今的他看来，自己这种情况难道是因为父母曾经也是失能者？

羽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预感，自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爷爷了。他撕掉信封上面的贴纸，把信纸打开，信纸叠的很整齐，皱褶看上去也是方方正正的，内容不多，就是字迹比较潦草，这应该就是爷爷常说的草书。

信上第一句是这么写的，孩子！我钓上鱼了，就是在咱们家北边那条河里，鱼就搁冰箱里冻着，这鱼看着就很美味，一定是住里边那群孬子天天吃的好东西被我在河里钓着了。

羽凡心想，这不就是我潜进去那条河吗，哪里有鱼。

接下来则是写道，“咳咳，言归正传，羽凡，你也长大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爷爷，没有尽到好好照顾你的责任，你爹当初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看你面容就知道你小子准有出息，你爹叮嘱过我，你无法接受手术，所以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我暂时只能陪你到这里，或许等哪天再见面了，你就能知道一切了，见不到的话，也无关紧要，只要你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活下去就是我们最好的愿望了，信封里有两张卡，一张给老李他们，一张你自己留着，里边的钱够你慢慢花了，也担待一下他两帮忙照顾一下你。爱你的，爷爷。”

信看完了，对于羽凡来说毫无头绪，爷爷和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羽凡，怎么样，说了啥吗？”李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