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网吧来到大街上。

此时天刚蒙蒙亮，老旧的马路上人烟稀少，两名清洁阿姨正在路边铲垃圾。

两人路过一旁商铺时，不时有一股热腾腾白雾冒出，伴随而来的是阵阵早餐美食的香气。

香气四溢的热干面，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炸至焦黄的面窝、油条，还有红油辣子牛肉面.....

食物的香味钻入鼻子，刺激着吴海的神经，他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小梅东，身上带钱没？给爷整两小笼包。”

梅东一听这话，小脸一黑：

“你小子还有脸说，老子昨晚请你开通宵，点一碗泡面全被你吃光了，老子喝了半碗汤，现在还饿得要死。”

“泡面汤是你喝的呀，我说怎么那么干净。”

吴海尴尬一笑，以前两人经常逃课去网吧通宵玩游戏，经常是他吃面，对方喝汤，估计今天也是如此。

“去你的。”

梅东白了吴海一眼，嘟囔着嘴。

“小哥，买点吃吧，真饿。”

“在这里等一下。”

梅东从早餐铺买了两根油条，一根塞进嘴里，一根递过来：“拿着。”

“就吃这个？”

吴海呆呆看着对方，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想想自己创业多年，每天饮食不规律导致三高，天天说要减肥，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这类油炸食物。

“爱要不要。”

梅东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虽然内心很抗拒，吴海还是抵挡不住饥饿带来的诱惑，将油条塞进嘴里。

满口的酥油香气，混合着很有嚼劲感觉，不知为什么这油条好吃极了。

“艾玛，真香~~”

吴海吃完，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手指，感觉身心都很满足。

“已经迟到三十分钟了，快点。”

梅东又看一眼手表，催促道。

“那么着急干嘛，赶集啊。”

“马上高考了你不知道吗？”

梅东说着跑起来。

“高考？......”

吴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啊，怎么没想起2007年那年刚好高考......等等......5月7号，意思是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高考？乖乖，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

“迟到四十分钟啦，快点！等下被老姜看到要骂死我们。”

老姜？老姜不是高中的班主任吗？

那个长相呆板，头顶中间一撮毛发的中年儒生，从吴海底层的记忆慢慢浮现。

.....

黄城县第三高中。

梅东和吴海两人猫着腰，探头探脑往教室看去。

“安全吗？”

吴海看着梅东猥琐的样子，低声问道，发现两人既幼稚又好笑。

“安全。”

梅东比了一个手势。

“走。”

说着，梅东一个闪身，从后面进入教室，比兔子还快。

吴海准备进门时，透过窗户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发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正在埋头苦读，但他一个也想不起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停下来。

他看到坐在第三排中间一名穿着浅绿色T恤的女孩，他整个人一下子直了。

“是她？”

女孩叫梁雪，每次想起暗恋的人，吴海脑海里，总像是先想起她动听的声音，青春甜美的笑容，还有她的一举一动......

那年他初见她时，她正在书桌上认真看书，45度光线阳光斜照在她红扑扑脸颊上，他路过刚好看到她，看到她柔美的侧颜，他好像看到了冬天里的一把火，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十几年了，记这么清楚，大概是YY太多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