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沐长风一脸崇拜的样子，麻子掏出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酒说道。

“麻子叔，您练了多久啊？”沐长风问道。

“你看看老子多少岁？”麻子反问。

沐长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麻子，他的鬓角有些灰白，额头也有一些皱纹，身材也是佝偻瘦削。

“四十多岁？”沐长风试探的问道。

“哼，老子打记事起，就开始练武，这才有了今天这一身武艺。你小子要是想练，怎么着也得花个三十来年。”麻子回答道。

“这么长时间？”沐长风惊讶道。

“那还只是小成，想练到大成，还得三四十年。”麻子回答道。

沐长风想到自己从一个小娃娃变成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不由心头一颤，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了脑海。

“难道就不能练得快些吗？”沐长风好奇问道。

“也能，那得看你小子的天赋了。”麻子喝着酒说道。

“天赋？”

沐长风寻思着，捡起地上的一截枯枝，闭目冥想麻子方才的动作，只觉得脑海中的画面清晰无比。

他深吸一口气，照着麻子刚才的招式演练了一遍，虽然有的动作跟不上，但也被他舞出了一股蛇走游龙的气势。

“咳咳......”

麻子被烈酒狠呛了一口。

“臭小子，以前有没有练过武功？”

“没有。”

沐长风同样被自己刚才的表现震惊住了，愣愣的回答道。

“也没有人教？”

“没有啊，怎么会？”

沐长风回答道，他以前在大学时候，可是连学个交际舞都费劲的啊。

“你小子真想学武艺？”麻子再问。

“想的，麻子叔，你肯教我？”沐长风激动地回答。

“先别急，老子先问问你为什么要学武？”

麻子喝着酒悠哉悠哉的问道。

“为什么？”

沐长风心里嘀咕，他想到了那个雨夜中的小巷，想到了自己和黑丫头被人呼来喝去受尽欺负的模样，想到了沙匪们挥舞屠刀肆意杀戮残害无辜、视人命如草芥，想到了麻子与那个怪物之间的战斗。

“我想要变强，让自己和朋友不被欺负，让恶人不能继续作恶，让善良的人不受凌辱。如果我当时会武功，黑丫头就不会死了。”

说到黑丫头，沐长风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悲伤。

“嘿嘿，小子，这世上哪有你想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你以为会了武功就不会受人欺负了？你知道这世上每天死掉的武林大侠、绿林好汉有多少吗？他们哪个不是自信自己的武艺，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麻子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武功再高又能怎样，这么大的天下，总有比你更高的人。让我说，学这一身破武艺，还不如安稳的做个普通人，啥也不知道，就啥也不担心。”

听着麻子的话，沐长风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

“麻子叔，也许你说得对。但人总是要尝试一番的，就像刚学走路的孩子，如果因为怕摔倒而放弃走路，那么他这辈子就只能爬着了。与其爬着过完一生，我更愿意顶天立地。”沐长风回答道。

“顶天立地？哼，死了就没得顶天立地喽。”

麻子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