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别噎着！”小蔓宠溺地笑道，端着两杯金黄色的果汁走过来，她弯腰放下杯子的瞬间，赵天淳瞥见胸前那一抹惊艳的雪白，一时间浑身发热，他不由暗骂自己心思不纯，竟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小蔓姐产生龌蹉念头。

“看什么呢？小坏蛋！”小蔓罕见地露出一丝忸怩的神情。

赵天淳嘿嘿一笑：“小蔓姐永远都那么年轻漂亮，是不是有什么修炼秘诀？”

“想知道呀，问顾老去！”小蔓在对面坐下，顺手给赵天淳夹了一筷子菜。

“好吃，好吃！”赵天淳见小蔓没有生气，便专心对付桌上的美味。吃过饭，小蔓收拾餐具，赵天淳帮她修电脑，其实也没啥大问题，只是系统的版本太老旧，重装最新的版本就搞定，回头发现小蔓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便笑道：“问题圆满解决，没事的话我回去修炼。”

“干嘛急着走？陪姐姐聊会天儿不行么？”小蔓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聊天可以，但不能老说我小时候的事，太尴尬啦。”

小蔓慢慢在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很小声的说：“我找你来，是有事问你。”她用手指在大腿上划来划去，然后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的完美弧度：“顾老说了我们双修的事么？”

“啥？双修？”赵天淳差一点咬了自己舌头，想起小说里的双修情节，脸一下子通红。虽然小蔓美丽动人，但毕竟太熟啦，很难想象跟她做那种事情。

“我是顾老给你订好的道侣呀！他说等你结丹就可以双修啦。”小蔓把脚稍稍挪一挪，身体往后缩了缩，眼波中弥漫着春天般朦胧的雾气。

“顾老从来没提过，以前他还反对双修呢！我回去问问！”赵天淳一头雾水，小蔓姐居然成了自己的童养媳！这都Al时代啦，怎么还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回到老宅，赵天淳心情略为平复，看见顾老正在客厅里泡茶，连忙凑过去：“老师，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顾老呷了一口茶，示意他在旁边坐下，“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

赵天淳挠挠头，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没有直接问小蔓的事情，旁敲侧击道：“老师，修真者是不是青春不老？”

顾老哈哈一笑：“你读了这么多道家经典，那一本说修真者不会老？肉体飞升只是传说！我们内丹派修的是元神，肉体一样会生老病死！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无论如何修炼，血肉之躯都无法摆脱物质属性，不能永存。生生不息的是元神。丹道修炼不是为了肉体飞升，而是通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过程，摆脱肉体束缚、最终阳神永存。”

赵天淳故意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小蔓姐不会老？”

“因为……”顾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缓缓道：“小蔓不是人！”

赵天淳吓了一跳，“是妖还是鬼？还是传说中的狐狸精？”

顾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很快就能凝丹，也算踏进修真门槛，该让你知道一些秘事啦。”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斟词酌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主流宣传那么简单，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人类想象，即便是我，也只是略知皮毛。”

“神话传说里的东西大多数并非凭空想象，比如妖精，比如鬼怪等等，虫鸟禽兽修炼为妖，山石树木修炼为精。”

“小蔓姐是妖还是精？”赵天淳连忙问。

顾老喝着茶，缓缓讲了一个故事，民国初年，湖北神龙架有一户姓李的人家，这家只有夫妻二人，丈夫上山打猎，媳妇纺纱织布，两口子勤俭过日，倒也恩爱非常。媳妇每天鸡鸣就起床，一直要辛苦劳作到深夜才能休息。

这年秋天的一个夜晚，媳妇正在屋中纺纱，忽听门外院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小孩的嬉闹声，媳妇觉得很诧异，半夜三更的，谁家的孩子还四处乱跑？她打开房门出外查看，此时月色如水，将庭院照的雪亮，只见院中空无一人，而嬉笑声也转瞬即失。

她非常惊讶，若说是听错了吧，明明嬉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若是没听错吧，这院中却什么人都没有。

她满腹狐疑的回到屋里继续纺纱。过了半个时辰，又听见院中传来小孩的嬉笑声，这次的声音和刚才所听见的一样，她把丈夫叫起来，两人支起耳朵听了半响，确定无疑之后又起身又将房门打开，结果和刚才一样，房门才刚打开院中就寂然无声了，出去一看还是不见人影。夫妻俩觉得更加奇怪，于是便一起在院中四处察看，结果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俩人也不明所以，只好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继续等待。

过了不多一会，门外又传来孩童的声音。这次俩人没有急于出去，媳妇听了一会，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趴在丈夫的耳朵边悄悄说道：“我继续纺纱，你到窗户边从窗缝里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丈夫听罢便点了点头，于是媳妇继续纺纱，而丈夫却轻轻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从两扇窗之间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个赤身裸体的幼童正在院中嬉戏，这两个孩子身长不满一尺，其中一个还扎着小辫，看样子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人先是携手到院中对着月亮拜了几拜，然后便互相追逐嬉戏起来。

丈夫看着大为讶异，心想，这恐怕是什么妖孽的子孙吧、他悄悄取出猎枪，瞄准就是一枪！当场撂倒一个，等他重新装好火药，另一个已失去了踪影。夫妻两人开门出来，借着烛光一看，只见被击倒的是长得类似男童的东西，眉目如画，气郁芬芳，就像木雕一样。

夫妻俩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扔到炉灶里烧了，芬芳的香气一日一夜也不曾消散。

自此之后，每天晚上再也听不到追逐嬉笑之声，反而时不时传来女童嘤嘤的啼哭，十分凄凉。夫妻两人吓得不敢出去，只是将房门关紧，当做没听见一样。

过了半个多月，一天，有亲戚登门探访这对夫妻，这位亲戚就是顾老的师祖栖云子，夫妻俩把近来的怪异之事告诉他，栖云子详细询问两个幼童的模样，最后叹息道：“若是住宅之妖，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早就不得安宁，我估计那幼童必然是灵药所变，服用了可以延年益寿，成就半仙之体。”当天晚上，栖云子施法拘拿了那女童，只是看到粉妆玉琢女孩儿怯生生的模样，实在狠不下心伤她性命，于是就收她做药童，并传她一些修炼的法门......

说到这里，顾老放下茶杯，“那女童就是你小蔓姐，她是成形的何首乌。师祖渡劫飞升前，把她留下让徒弟照顾，一代传一代，最后托付给我，她的原身是植物，生长缓慢，因此觉得她一直不老。”

“想不到小蔓姐居然有这种悲惨经历，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小蔓婆婆？”

“植物精灵怎么能用人类的年龄计算？实际上，小蔓如今才刚成年，相当于人类十六七岁的样子。”

“所以您就替我拿主意，答应小蔓姐做我的双修道侣？事先也没问问我的意见。”赵天淳有些幽怨，他玄幻小说看的多，对草木之精没什么偏见。在心目中，小蔓依然还是那个小蔓姐，并不会因为精怪的身份对她产生歧视，他介怀的是没征求他的意见。

“上次你说双修道侣不好找，我跟小蔓说起，没想到她毛遂自荐，所以没来的及跟你说。”顾老苦笑着：“真正的双修，并不是你想的房中术，讲究男不解衣，女不宽带。神交而不体交，籍此感悟阴阳的变化。双修道侣并非等于夫妻，有的结成夫妻是日久生情。小蔓这些年修行遇到瓶颈，女子炼血化气，需要动情才能发动气机，如果你觉得难为情，就做纯粹的道侣，算是帮她一把。”

“唉，看来没得选择！”赵天淳摸着鼻子，毕竟小蔓对自己从小爱护有加，帮她自是义不容辞。他心中暗自计较，与小蔓只是纯粹的道侣，决不发生那种关系，毕竟小蔓姐太熟啦，实在不好下手。

“就这样说定啦！”顾老如释负重，本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唇舌，他呷着茶：“你双修动机不纯，还是等凝聚金丹，精关巩固再着手双修的事情，否则一旦把持不住，到头来误人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