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寒假计划都因为陈羽西的突然住院,被打乱了。
孟乔过生日、游戏测试、声乐培训、学街舞,连回东北的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陈羽西住院的第三天就是孟乔生日,不要说去参加他的生日宴,连走出病房都没法做到。
眼睛虽然可以看清楚人了,但是对光线还是很敏感,眼睛用久了会感觉刺痛,充血带来的后遗症有点大。
韩子钦买了一条黑色纱巾,松松系在陈羽西的眼睛上,把窗帘拉开了,让她可以晒晒太阳。
自然,不可能离开她身边。
“叔叔和文英姐呢?”韩子钦一直奇怪,陈羽西都住院几天了,她爸爸和二婶居然都没有出现,一点都不符合情理。
“估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任务吧!他们就喜欢神秘兮兮,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陈羽西撇撇嘴,她发现老爸跟耿教练居然认识还是老战友后,就意识到,耿教练的出现绝不是偶然,他辞去教练的工作大概率是有另外的任务。
结合章文英突然间转业回X市,老爸又迟迟没出门做生意,她都怀疑,他们是一起要完成一个秘密任务。
“陈家的老传统吧!喜欢编织谎言!”靠在病床边,韩子钦一页页翻着“日记本”,就像翻开陈羽西的“血泪成长史”,她就是一个从小活在各种谎言中的孩子,尽管都是所谓“善意的谎言”。
“我可不骗人!”陈羽西马上否认。
“你没有事情瞒着我?”
陈羽西住了嘴,要说没有,好像也有。
韩子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也有事情瞒着陈羽西。
但她不想瞒着她了,两个人在双方家长那里等同于公开了恋人的身份,还有什么问题不能摊开来揉碎聊呢?
只是用什么方式聊,她还没有想好。
她知道陈羽西是不会先开口的,她就是那种要把认为不好的事情或者可能是不好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明确她心意后,还那么难追了。
最大的缺点!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缺点!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幼儿园被欺负的事情吗?”
“我上过幼儿园?我被别人欺负?”陈羽西使劲儿回忆,没有半点印象,“我不是在家门口当山大王长大的吗?整个村子,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
“你上过幼儿园,还被别人欺负了,日记本里有记载!”
陈羽西探起身子,想把黑纱巾去掉,看看日记本上的内容。
她刚刚知道,王女士居然有一本记录了她“黑历史”的日记本,她都没看过,就直接到了韩子钦的手里,有一种被亲妈出卖的感觉。都不知道日记本里写了啥,有没有很糗的事情。
“躺下!难道我会骗你?”韩子钦伸出手,把陈羽西按回了床上,尚未完全恢复体力的陈羽西,被她轻易压制了。
认命般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任人宰割。
“我记得,你小学三年级下学期前数学都很好,还跟我一起代表十小参加了奥数比赛,拿了不错的名次,为什么突然间,学习成绩下降那么快?”
“我数学成绩以前很好吗?我不是一直都很差吗?”陈羽西觉得自己失忆失得有点离谱、失忆失得非常全面。
“嗯,你三年级下学期,有半个月没来上课,问你去哪里了,你不肯说。再来上课时,功课就跟不上了。后来,数学就一直很差,好像换了一个人。你不记得了?”
韩子钦看着日记本里有一篇记录着:
服用了抗过敏的药物后,西西对数字的感悟力骤降,看到数字就会头晕、恶心、想吐,不用药,又浑身起疹子,抓得身上全部都是伤口。期末考试前一周,她突然拒绝服药,一边抓痒,一边复习着数学,害怕留级,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我们跟她说,留级就留级,爸爸妈妈不骂你。
她摇摇头,说了句,不能留级,死也不能留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