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冷眼看去,却只见那群姑娘生得确实漂亮。
一个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漂亮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发髻。
就像是印象中那些十几岁的姑娘一样青春靓丽。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也应该是这副模样。
可她的孩子却是穿着粗布麻衣,连什么是裙子都不知道。
她的恼火在想到家里那些孩子的脸蛋时一下子就消了。
跟这些人置什么气?
不过是些没教养的人罢了。
日后自然有人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沈红梅重新拿上那盒胭脂,直接对小绿说:“同样的胭脂再给我拿六盒,还有唇脂给我拿七盒,你这儿有没有护肤的?”
与其和那些人说些不必要的话,不如做自己的事。
对付这些孩子,只需要给出实力就够了。
“哈哈哈,大娘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们好心劝你,你是没听到吗?”叫得最欢的那姑娘哈哈大笑,“你买这么多,真能出得起钱呀?”
“怕不是咬紧牙根充大头哦!”
“可就算是咬紧牙根了也不一定能充,到时候千万别想着倒在地上耍赖啊!我们都看着呢!”
姑娘们已经停下手中的挑选看起戏来。
一双双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戏谑和嘲讽。
她们的目光从上至下,从里到外,将沈红梅的姿态和身子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嗤笑出声,“哧,你看她那鞋子,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真埋汰。”
“你看那头发,一支像样的簪子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没钱,不然不会不买簪子的!”
“哎,你们说,这没钱的人买胭脂做什么?抹了给谁看啊?”
这话一问出来,周围怪异地沉默了下来。
那些漂亮眼睛四处转着,随后又落到彼此身上,最终扑哧一声笑出来,“不会是要嫁人了吧?我听说农村的孩子十三四岁就开始嫁人了,这着急忙慌地买胭脂怕不是要选个金龟婿!”
“哈哈哈哈,那些丫头也想选个金龟婿?怕不是嫁给哪位老爷做妾哦!”
“保不齐是卖到花楼里做——”
“都是女子。”那些姑娘说得正欢,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宛如湖面坠入巨石砸出涟漪,热闹的说话声顿时消散。
“你们怎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那人走进铺子,目光匪夷所思地看向方才取笑的姑娘们,“这就是你们父母教的东西?”
“崔夫人。”有人听到声音看过去,立马低头问好,“您怎么来了。”
其余人注意到来人是谁后纷纷低头问好,“崔夫人。”
崔宛白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些问好而收敛,反而越发不满,“方才为何如此侮辱他人?还肆意评论诋毁,可知这事关女子名节?”
那些姑娘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
小绿满脸恐慌,几乎将下巴抵到胸口。
“可她分明付不出钱。”最开始的那姑娘依旧不觉得有错,委屈地说:“婶婶是觉得我会看错人吗?”
崔宛白看向自己的侄女,觉得眼皮都跳得快了,“苓儿还不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