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辞昏过去后,鹿悠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一想到刚才的事,她就来气。
见男子未醒,鹿悠朝他投过去一枚眼刀,心想:他是狗吗?咬这么疼!真想再揍他一拳。
可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鹿悠叹了口气,心道: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她绕了一大圈,终于集齐了所有碎片,鹿悠将它们码在一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最后一块碎片放上去的时候,它变成了一块完整的镜子,镜子整体为不规则的椭圆形,边缘似乎由某种骨头制成,镜面闪烁着幽幽光芒,隐隐透出神秘的气息。
鹿悠歪着脑袋,不断在脑海中回忆:好像在哪见过……
南荣辞陷入昏迷后,他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身处在一片古老的集镇中,花木簇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石砖瓦砾,亭台楼阁。
他穿过熙攘的人群,忽而听见正前方传来哭声,那声音好熟悉,他走过去,本能的伸出手,拉住那女子的衣袖,可惜摸空了。
怎么回事?梦境吗?
南荣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还处在幼年时期,他举起双手,左右看了看,好真实的梦。
当他再次抬眸,刚才的女子已然不见踪影,繁华古城也变得破败不堪,随着一阵白光掠过,南荣辞再次闭上眼,这次,他的耳边传来咒骂声。
猝然,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水流顺着男人的额头、鼻梁,滴落在地面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精神也有些恍惚。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脸上,男人彻底清醒过来。动手的人是南荣远洲的手下,接着他用自己黑黢黢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在男人脸上,打完,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张开他那恶臭难闻的嘴,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爷爷面前睡觉。”
说完,又一个耳光袭来。
南荣辞一时顿住,随即冷笑道:“我,是你爹…”
此话一出,那人顿时恼羞成怒。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骨鞭,似乎有了这个就底气十足,于是扬起骨鞭,就要发力。
南荣辞怎会如他所愿,果断出手。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臂被钉子钉在木架上,这种钉子是南荣特制的噬魂钉,一旦钉入骨头,便会慢慢吞噬魂灵,而且此物极难拔除。
那人见状,出声大笑:“哈哈哈,没辙了吧!”
男人目光生冷,启唇道:“对付你,也足够了。”
南荣辞借力一蹬,那人被踢得连连后退,就在他甩动骨鞭的那一刹那,男人硬生生将噬魂钉拔了出来。
血流如注,喷涌而出。
此举,可谓是不要命了!
那人吓得踉跄着后退,声音颤抖:“怎…怎么可能,噬魂钉怎会被轻易拔除,这绝对不可能。”
南荣辞几步闪到他跟前,一脸的从容,随后一脚将他的手踩进地里,瞬间,皮开肉绽。
他手中把玩着噬魂钉,懒洋洋地说:“你瞧,这不就拔出来了。”
那人痛的哇哇乱叫,脊背弓着,突然,他用一种很怪异的微笑,仰头看向南荣辞,“你中招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不久前他偷偷使用妖术,现下让他逮到机会,种进了南荣辞体内。
南荣辞略显无趣道:“你就这点能耐?”
话音刚落,噬魂钉直直插进了那人的四肢,以一个“大”字型,钉在地面上。
这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没过多久,他死了。
南荣辞仰头,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了。
如果说刚才男人的脸上还带有笑容,此刻却已完全隐匿无踪,只剩下一脸的凌厉和冰冷。
他看向一角,随即开口:“阁下费尽心思把我拉进这里,不只是为了看我杀人吧。”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声如洪钟,从四面八方传来。
刚才可以说是一片漆黑,眼下已然天光大亮。
南荣辞冷冷看着面前这一双巨大的双瞳孔眼睛,一个瞳孔呈乳白色,另一个则是薄黑色,这四个瞳孔可以随意转动,不论在何处,它都能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