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元接受了。

在楼上一众人的注视下，柳方元，秦无道二人立在雨中。

柳方元抬头，看到人群中妻子担忧的眼神，她把孩子紧紧拉在身旁。

这一战，他决不能输！

秦无道幽幽说道：“我所用剑法《十方天外仙》，剑意取‘奇’一字。步法《流云曳风》，着意轻灵留影。”

柳方元回头正视秦无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这个郡，每一个地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柳方元轻叹一声，调整好呼吸，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有了牵挂，他的心良久都无法真正平静。

秦无道问道：“很奇怪，你的《八步蝉鸣》取何意？”

“八步蝉鸣，指八步可挪动身形二十米，行动有似蝉鸣。”

“好功夫！我看出你真气稳固，不过这次我们不拼真气，我们只拼剑法。”

雨中，时间似乎在二人的世界里，逐渐慢了下来。

每一滴雨落，都清晰可见。随着二人呼吸越渐缓慢，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下来。

只见二人手中长剑同时一抖，剑光一闪身影消失。蝉鸣声与风声交错，二人的剑也碰撞在一起。

火光一闪后，二人互换了的位置，身影再度出现。

楼上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顶级的高手，输赢只需要一招，就可以定出胜负。

这一战，是柳方元输了。

不过那并不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只是因为心中有了牵绊和顾及。

柳方元的剑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洒脱。他从一开始，就慢了一霎。

秦无道的剑尖划破柳方元的手臂，血水顺着剑柄滴在地上。

柳方元愣神的伫在雨中。秦无道回头看向柳方元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忌惮，因为他刚才经历了最危险的一战。

“真是绝好的剑法！若再有五年，恐怕江湖中无人是你的敌手！”秦无道称赞的说道。

柳方元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只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赔掉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随着秦无道招手，楼上的众人撑着伞，将母子二人护送下来。

秦无道手一指问道：“女人？还是儿子？”

伞下的母子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柳方元失神的转过身来，远远看着母子二人。

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失去一个。

良久之后，他终于决定，要自己的儿子。

秦无道哈哈大笑，“若你下次能胜我，这剑圣之名和女人，可一并给你！”

说罢，他们把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强行分开，女人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强行拉开，却无能为力。

她转头看向柳方元，把最后唯一的希望寄托给他。那是她一直以来最为信任的人，也是给她安全的人。

只是在这一刻，柳方元只能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秦无道大笑着搂住女子，在众人欢愉的簇拥下，准备重新回到阁楼中。徒留剩下哭泣的男童，淋在雨中。

柳方元静默的看着，突然这一瞬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涌上心头。

他全身真气涌动，顺势抬剑往外一推。一股真气直对着女人的后背喷涌而出。

只听得一声痛苦的呻吟，女人口吐鲜血，身体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秦无道大惊，回头看只见柳方元死死盯着自己。

“我还会再来！”

“你真这么狠心？连最爱的女人也要杀？！”秦无道问道。

“至少这样，我可以一直爱她。”

柳方元说完，身形催动，一声蝉鸣后，身形消失在原地，连带着儿子也一起带走。

……

柳方元带着儿子来到一个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