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母亲是为了她好,投入上阳门后,她以后必有一番造化,注定会比她所有的族人都走得更远,可是那还是遥不可及的未来的事情,此刻她还不过是个孩子,难以离开母亲的怀抱。
最终,玉襄还是把她带走了,她之前为她兄长起名为“岚”,如今便又为她起名为“萤”。
&8195;&8195;孟极到手了,现在三人一人一只灵兽,玉襄便准备和风夕瞳一起,跨越这片沙漠,去遥远的西方看看那里都有些什么。
白秋寒原本是准备要走的,可是经过了叶长青的事情之后,哪怕其实他一直站在一边什么也没做,玉襄也把他当做了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一般,对他颇为不舍。
“你要去哪里呀?”
玉襄望着他,失落道,“我们一起去看看西方?我听人说,西方很有意思的!”
白秋寒不曾被人这样热情的挽留和邀请过,自然也没有被人当做过朋友,他当然可以决然离去,冷漠以对,从此不复相见不再往来。
他去遨游江湖,她们去逍遥自在,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然后许多年后,若是正邪相峙,倒也不必讲究什么情分之类的麻烦事。
但是
看着玉襄颇为不舍的模样,离别的话语,他又有些说不出口。
最终白秋寒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拒绝道:“伊旬教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找到我,若是跟你们在一起,岂不是连累了你们?”
&8195;&8195;“你不用担心!”玉襄却笑道:“我的灵剑,我师父有个法术在上面的若是危急时刻,灵剑折断,我师父立时便能赶到,只要我师父来了,有谁能带你走?”
&8195;&8195;听了这话,白秋寒和风夕瞳一起愣了一下。
&8195;&8195;这等法术,他们自然也听说过,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用了出来那必定是极为爱重,极为珍稀的待遇啊
&8195;&8195;白秋寒忽然又想起之前,那些灵兽所说,她心中爱慕自己的师尊,但她的师尊,待她如此之好,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
&8195;&8195;风夕瞳心中有些憋闷,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一时间神色黯然道:“太逸真人,真是思虑周全。”
&8195;&8195;玉襄不明所以,笑着道:“是我央求我师父加上的,他本来只想把灵剑丢给我,懒得多费这么多功夫,但我怕死呀,就缠着他,一定要他给我加道保险。”
&8195;&8195;她拍手笑道:“我之前在山上,都没有什么朋友,阿瞳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秋寒你就是我第二个朋友了!”
那笑容又单纯又明媚,直逼的白秋寒心里突然卷起一股莫名的歉疚和不安他几乎有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玉襄知道了他真实身份会怎样那画面太美,他简直有点想都不敢想。
可玉襄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有异,她微微收敛了笑容,认真的望着白秋寒道,“以前你都是一个人,但是没关系,以后我,还有阿瞳,都是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情,都会陪着你的。”
听她这么一说,白秋寒微微一怔。
她对他是灵童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可他却也知道,风夕瞳绝不会像她这样容易信任他。
果然,白秋寒抬头去看风夕瞳,只见她正微笑着站在一边,但那微笑里的温度极冷,真心也极少,很明显对他仍有警惕,这时候不说话,不过是因为不想拂了玉襄的面子罢了。
但无所谓,白秋寒原本也不觉得她会是他的朋友。
风夕瞳的这种警惕和排斥,反而是他最为习惯和熟悉的东西,他能在这种敌意中活的如鱼得水,反而是玉襄那种轻易就信任上他的天真,让他有些无力招架。
因为不需要赶路,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几人都放弃了御剑,玉襄使了一个腾云诀,三人便在空中乘云而行。
云团在天空上慢悠悠的往前飘荡,漫无目的,只要是西方就行。这种闲适的生活惬意至极,岚和萤卧在云层一角,慵懒的打着盹,玉襄趴在云边,兴致勃勃的探头去看地面的风景那广袤无垠,万里无云的澄碧天空,那风光壮丽,绵延万里的黄沙丘陵,起起伏伏,宛若条条黄龙盘踞。
&8195;&8195;不过,这样的景色看得多了,也失去了趣味。玉襄翻过来躺在云团上,倒也不介意附近有个异性,仿若在自家洞府中一般闲逸自在当然,她倒也没有无视他到无礼的地步,躺下来的方向并没有冲着他,而是侧对着他。
白秋寒坐在她身边不远处,偶尔也看看风景,偶尔闭上眼睛打坐休息,偶尔用眼角偷偷瞟她。他对她所有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这样不拘礼法很新鲜,这样随心自在很新鲜,这样行事略有出格,却无邪赤诚,也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