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黎锦听到这话的时候,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比如,三两银子可以买两匹布一匹布能做四件长衫如果做中衣,还能节省一点。
三两银子可以给少年买三个月的肉吃天天吃肉的那种。
三两银子还可以三刀的宣纸用来抄书就不需要跟竹叶纸一样晾这么久。
吴大夫见黎锦久久没有答复以为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他只能说:“黎先生功课繁忙,是我叨饶了。”
黎锦说:“并没有,我可以。但我确实没有多少行医经验,既然这样下个月每天下课后我来您这先开方子您觉得可行再谈八月的事情,可以吗?”
他确实没怎么开过中药方子。
但作为一个学霸,该学的东西还是记在脑子里的。
而且他那个时代中医的很多药方都是公开的,学起来比古代要轻松许多。
吴大夫没想到最后黎锦居然提出的是这样的想法。
他哪能不同意?
于是他说:“既然这样七月的问诊费用我会跟掌柜的提一下,应该会补贴你一点,然后午饭是包的。”
黎锦当即应下。
少年是六月初生的孩子等到七月过,八月的时候身体也差不多养好。
自己也得出来多赚点钱了。
陈西然见黎锦为了一两三两的银子都愿意每天坐诊两个时辰!
那可是四个小时,等到黎锦回村子里估计都七点过了。
而他自己之前买玉佩买镇纸随手就能抛出几两银子。
他深深的感受到黎锦的不容易,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帮这个吴大夫找黎锦了。
让黎锦多点时间温习功课不好吗?
明年二月还得考试呢!
不过黎锦既然已经答应,那他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
幸好黎锦这人自制力强,功课肯定是不会落下的。
黎锦今日回家还算早,先去李大牛家里问了一下卖棉布否,结果李大牛说没有。
“那玩意儿金贵,可比麻布难织多了,我媳妇儿一个月也织不出一匹来,放在镇子上也卖不动,她索性就没再织。”
黎锦又问:“如果我预定一匹,大概得多少钱?”
李大牛说自己不怎么记得价格,等一会儿媳妇儿洗衣服回来,再问问。
李大牛刚说完那句话,就从善如流的拿出了象棋,说:“我媳妇儿大概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回来,正好咱们下一盘。”
黎锦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与其自己来回折腾,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
至于镇子上那种一两银子起价的一匹布,他大概很久都买不起。
还不如等李大牛媳妇儿织好。
李大牛这人下棋就是一种风格,输的越惨,越不服气,认准黎锦一个子儿,就非要吃掉,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到李大牛媳妇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输的快没子儿了。
他媳妇听了黎锦的问题,说:“这要看你最后要不要漂色,如果是棉白色,那我这里只需要柒佰文,去镇上漂色,大概得两百文。”
算起来只要九百文,硬生生比镇子上便宜了一百文!
黎锦又问了多久可以织好。
回答道:“今日订单的话,八月初我可以做好。”也就是得一个多月。
“快的话可以七月下旬,后面的我拿去给你漂色。”
黎锦就跟李大牛媳妇订了一匹棉布,他说:“定金能否缓些时日,我可以先写张单子,找村长过目。”
李大牛直接拒绝了。
“写什么单子,我信得过你,婆娘,直接去做。定金也不急。”
李大牛媳妇儿瞪了她男人一眼,到也没说什么,反正黎锦如今在村里声望正好,不怕他耍赖。
黎锦回去给少年说了这件事,他说:“我倒是没想到棉布的价格这么贵,等到八月你身子养好,再来给我做衣服。”
而且,他最近在加强锻炼,等到那时候,肌肉什么的也大概会有一个轮廓,省的现在做的新衣服过几个月又显小了。
少年有些遗憾,他感觉自己最近除了做饭奶孩子,好象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虽说身子需要养,但他这样也太清闲了。
黎锦很想给少年灌输一个你可以娇气一点的观念,奈何少年眼中的活儿从来只多不少。
黎锦刮了刮他的鼻子:“奶孩子还不够累吗?小崽子哭的时候,一直抱着手臂不酸痛吗?”
少年在黎锦的注视下,认真而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黎锦:“”好吧,他家夫郎看似柔弱,其实可以一人割两亩地的麦子,还能种田拔草浇水做针线四不误。
少年察觉到自己驳了黎锦的话,急忙给他找回面子。
“也不是现在包子很乖,吃饱了就睡,睡醒来就吃,我确实不累。
但是我听村里其他人说,孩子七八月会爬之后,就很劳神了。”
黎锦哪能不知道这是少年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过古代的妇女或者哥儿确实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做饭打扫,剩下的时间做针线赚钱。
家家户户都这样,所以就显地黎锦格外宠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