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三个字同时出现在在场的文武百官脑海中。

明德帝轻笑道：“海纳百川，这个四字好啊，你小子会做人，若果朕不听就显朕小家子气了，那你说说吧。”

深吸一口气，秦子川缓缓说道：“救治水患在于疏，其次是救，最后建立相关防水工程。”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李丞相早就对秦子川破坏自己计划而不顺眼，此时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喝道：“胡说八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一百。”

在他看来，秦子川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他们这些大舜文官几乎是以儒家“民为贵，君次之”理念立足的。

在天灾人祸面前都以救人放在首位，至少表面是这样。

如果之前认为秦子川有些危险，现在他则是彻底轻视。

明德帝目光一瞥，那眼神如利剑般锋利，瞬间挥退了冲进来的羽林卫。

“李耀祖，你身为丞相想造反不成？！”

“圣上，微臣是看这叫秦子川的，根本就在取闹，所以……”

李丞相急忙辩解，然而话未说完，便被明德帝一声怒喝打断。

“住口！”

明德帝怒目圆睁，“来人将刚刚冲进来的羽林卫全部处理掉！身为皇宫卫兵，没有朕的指令，就胡乱行动，真是反了天了！”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自然听得出，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李丞相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明德帝目光一转，再次盯着秦子川，那目光灼灼，带着审视和期待。

“你继续说。”

“遵旨。”

看样子，这位明德帝是位强硬的实权帝皇，不需要担心会有被臣子玩弄的狗血剧情，恩，这就好办了……秦子川定了定神。

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不卑不亢，显得自己更镇定，从而增加说服力。

“圣上，根据丞相大人的语气来看，想必朝廷在解决水患时，必定是先救人，后救灾，对吧？”

明德帝点头，“没错，大舜以武定国，用儒治国，自然是以救人为先，这有问题吗？”

“有！”秦子川大声反驳道，“儒家的理念可以教化世人，让人懂礼，让人守节，确实起到治国的妙用，但是在治理灾害的过程中，极有可能会成为最大的障碍！”

明德帝急迫追问：“什么障碍？”

在场官员纷纷屏住呼吸，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儒家的不是。

有的人对此无所谓，而有的人已经摩拳擦掌，他们虽然对天灾没有办法，但是当喷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与此同时，在众多官员中有一位瓜子脸少女，身穿红甲，巾帼不让须眉。她静静站在武将队列中，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子川，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这位红甲少女是大将军的孙女，今天是她第一次随祖父上朝会，以此来增长见闻。

同时她还是天机阁阁主的亲传弟子，喜欢排兵布阵与奇门遁甲，对于女红和女德什么的都是嗤之以鼻，是一个被长辈呵护下长大的“女魔头”。

因此对于秦子川不走寻常路的表现，很有好感，仿佛找到了同类。

………

秦子川淡淡道，“圣上可知农夫与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