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的莽空又是一声轰鸣，不周山的兽群也蠢蠢欲动。

“饿鬼首神，这天降异象，真的不得了啊，比你那几千年前那场大战引动的天雷还要厉害，可是要诞生新神了？这个威力，恐怕是一位首神的实力了，哈哈哈哈。”金冠加冕，玉戒缠指，手抚长须，带着几许嘲弄的笑，人界首神王焕都似乎扳回一仗，得意洋洋。与他对坐的男子藏青色的古袍猎猎作响，眼神冰冷，戏谑的说着“再杀一遍，又有何妨？”王焕都微微一笑，即便自己用献祭之法，也未必能敌她，大拇指缓缓磨动扳指，摸索着这一切。

那一幕，他相信文殊也不会忘记，他亲自终结了她的生命，一位，首神的生命。

她问：“文殊，千年已去，物是人非，山长水阔。你，不心动吗。”

他说:“我已清净六根，只求怜悯苍生。”

她问:“今日，我非战不可，连你，也要拦？”

他说：“是”

他只是一个拥有比凡人多一点的寿命，他不明白，神怎么会死？怎么甘愿去死？九界之中有上三神，等三神，下三神，还有九界之外不为之干涉妖族。白鬼缘九，她是他平生仅见的天才，也是上三界中缘觉界的首神，是睥睨天下的存在，为什么甘愿放弃俯瞰的视角？最后，他也只见到了她满身血迹的凤狐之身，静静的躺在文殊怀里，文殊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用他神圣的变化之手去抚摸她脸上抹不去的血痕。而他对面已是红着眼的恶鬼首神提剑而立，这一切，仿佛还停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