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抬头望向病床上那几名牺牲的战士,再次改口道:“东林之盾共阵亡三十三人,其中勇士二人,士兵三十一人;重伤者一百九十三人,残疾者十三人,均为士兵。”
紧接着,诺罗斯也跨前一步,汇报亲卫团的情况:“亲卫团方面,无阵亡记录,重伤二十一人,残疾一人。”
听到这些损失,埃兰的心如刀绞。
这些战士,每一个都是他精心培养、视为珍宝的战士,都是他的开疆拓土的宝贵家底。
好不容易满员的军团还没有维持几天,就又收到了这样的打击,这不禁让他有些沮丧。
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软弱与脆弱。
在强行稳定了情绪之后,他宣布道:“伤愈后的残疾士兵将编入教导队,负责新兵的训练工作,其薪酬将按照原先职位的二分之一发放,并由领地承担为期十年的赡养责任。具体的实行条例,我将于明日交给你。”
埃兰早已对战斗残疾者的安置问题有所考量。
这些历经战火洗礼的老兵,虽然战斗力有所减退,但在训练新兵方面却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们身上残留的战斗意志和铁血精神,将有效激发新兵的斗志,提升训练效果。
而埃兰所提供的待遇条件亦颇为优厚。
尽管薪酬仅为原先职位的二分之一,与昔日的优厚待遇相比显得有所不足,但这也足以为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生活保障。
此外,教导队并非常驻单位,在无新兵训练任务时,这些老兵将享有自由时间,并有机会在领地的安排下学习各类生活技能,以增强其独立生活的能力。
埃兰深谋远虑,力求避免残疾士兵在十年赡养期结束后陷入困境。
对于那些因残疾程度过重而无法独立生活的士兵,领地亦将承担起终身赡养的责任。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对于那些懒惰懈怠的士兵,他绝不会纵容其依赖过去的功劳混吃等死;
而对于那些自强不息、努力生活的士兵,他则将给予最坚定的支持。
埃兰的声音响彻伤兵营,他对残疾士兵的待遇条件进行了慷慨激昂的阐述。
在场的士兵们虽然沉默不语,但许多残疾士兵的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随后,埃兰面向全体伤兵营的士兵坚定地说道:“我的勇士们,你们为东林镇付出了鲜血与生命,我绝不会让你们在困境中孤立无援。”
一名失去右臂的士兵激动地高呼:“领主万岁!”
随即,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整个伤兵营内洋溢着一片感激与敬仰之情。
在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后,埃兰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汇报完伤亡情况后,塞鲁伊因需处理军团繁杂事务,便先行告退。
此时,埃兰方才开口询问:“那位残疾的亲卫,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诺罗斯面露难色,沉痛地答道:“那位兄弟的右腿不幸被水鬼生生扯断,待我们将其救出时,他的右腿已被啃食殆尽了。”
稍作沉思后,埃兰说道:“待他伤势痊愈后,前往巴尔那里,担任副手之职,协助处理政务。”
毕竟是自己的亲卫,待遇自然要优渥一些,不然也对不起他们的忠心耿耿。
返回城堡,卸下沉重的武器与战甲之后,埃兰并未急于沐浴休憩,而是步入了地窖中紧邻藏兵库的训练室。
室内,花岗岩墙面拼接紧密,中央矗立着一座坚固的铁质靶子,深深嵌入地底坑道之中。
埃兰缓缓舒展筋骨,随后迈向靶前。
他凝聚全身力量,一记刺拳直击靶子上端,只听一声巨大而沉闷的轰鸣在室内回荡,却又被巧妙的构造与厚重的橡木皮革隔音墙巧妙吸纳,丝毫没有扰民困扰。
此刻的埃兰,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将心中的郁闷与愤懑尽数宣泄于这靶子之上。
拳风呼啸,响声连绵,那实心铁靶在连续的重击下逐渐扭曲变形。
随着拳面传来的阵阵刺痛,埃兰的心情逐渐归于平静,胸中的戾气也渐渐消散。
终于,他使出了最后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那靶子竟被生生踢出地底孔洞,其头部已完全扭曲九十度。
“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埃兰的心情已恢复如常。
他步出训练室,对门外守候的女仆吩咐道:“明日通知拖诺前来更换靶子。”
女仆恭敬地应允,欲随埃兰同去,却被他温言婉拒:“你先去歇息吧,沐浴之事,我自能料理。”
女仆闻言,未有异议,只是深深一礼后,目送埃兰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