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看姜挽不顺眼,就盼着姜挽过了孝把人嫁出去,如此侯府的产业便都落在她们二房手上。
孙氏盘算得好呀。
姜家耆老远离上京,趁着年关事忙无人留心,她正好仗着自己长辈身份安排姜挽议亲。
顺手换了庚帖将婚事定下,事后等旁人回神早木已成舟。
她是侯府遗孀,一心为侄女儿婚事着急发愁,纵然一时昏头寻的郎君品相不大般配,可又能如何呢?
姜挽作为被皇室退婚的女子,又落了残疾,婚事本就难上加难,如今嫁到还不错的门第便该烧高香了。
谁还能挑她这二婶的不是?
想到此处,姜挽冷笑。
孙氏千算万算偏漏了自己女儿。
姜瑶对孙家表哥的恶少行径向来不齿,因孙氏这层关系已无法撇开,若再加上姜挽……
定远侯府的名声更别想要了。
姜挽想了想。
她将能说的南珠一事来龙去脉告诉了琼云,同孙氏相关恐会牵连侯府名声的她没提。
可琼云还是嗅到了她藏着话。
“你藏了话没对我说。”
琼云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
“给你安排同孙广源相看的是不是定远侯府的二夫人。”
“你便是姜挽吧。”
姜挽诧异:“你……你知道姜挽?”
她仔细回忆,方才提及孙氏盘算时她只称其是家中亲长,确认并没透露身份或细节。
见她不愿认,琼云冷哼:“上京有谁不知定远侯府大小姐?”
“我原想着你是某家大户小姐,可没想到你就是她。”
姜挽多传奇啊。
在上京呆了这么久,没见过也听过,她一无所知才不对劲吧。
琼云嘲讽:“还说坦诚相待,却连姓名身份都不敢认。”
“姜大小姐,这合作还能谈吗?”
姜挽:……
反被拿捏了。
姜挽硬着头皮,“我认,能谈。”
见她窘迫的模样,琼云不禁笑出声。
琼云大手一挥,豪气道:“罢了,我晓得你有难处,不然也不会来寻我。”
“所以你想在赌局上做手脚。”
琼云两手一摊,语气无奈:“可你找错人了,我只会驭蛇却不会赌。”
姜挽若能把人哄骗到斗兽场,那不用说,这事包在她身上。
可若是寻常赌法,她不会呀。
她多半没那禽兽好运。
琼云悻悻摇头。
姜挽却道:“不必沮丧,你不试试如何笃定就比不过?”
“姑娘在杂耍团长大,之后随师傅学了一门驯兽的好手艺,我说的可对?”
听到这话琼云坐直身子,她大概能猜到姜挽的想法。
想成为优秀的驯兽者除了胆量与手段,更重要的是拥有自保能力。
拥有一副好耳力是基础。
琼云:“听声辨物?”
“正是。”
姜挽颔首:“掷骰子听声辨大小,这于姑娘而言应该不算太难。”
“不难。”
琼云笃定:“就这么着吧,我需要一些时日。”
姜挽有些为难:“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