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凌气得想把雷神一脚踹回道墟天。他想不明白,雷域覆灭后,雷神究竟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雷神还是很兴奋,他咧开巨口露出两颗獠牙,自以为笑得很帅气,他指了指琥珀。
帝天凌虽然生气,但还是很明白一直守望着大树的雷神不会突然离开大树,他向琥珀看了过去,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直到他用道魄将这个砸了他药屋的琥珀覆盖后,他蓦地心跳加速。
在琥珀的最中心,藏着一颗只有巴掌大的紫金色珠子。
这颗珠子潜藏着的能量几乎让他窒息,他毫不怀疑,这颗珠子能再度掀起道墟天的风暴。
“它是什么?”帝天凌问雷神。
雷神不会说话,它伸出手伴随着电闪雷鸣,在地上刻字:“他们在里面。”
所有人都知道。
帝天凌除了研究药物外,他开始和东池漓每天绕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庞大琥珀打转。
再后来,琥珀被他们藏了起来。
琥珀非常的坚固,想要打破琥珀拿出珠子,得花费帝天凌和东池漓不少的时间。琥珀可以打破,但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担心失去了琥珀的禁锢,珠子会失控。
帝天凌和东池漓会往琥珀里注入元力、药物。
琥珀本应该是固若金汤的,但在注入东西的时候,琥珀里面却犹如一团水充满活性,元力、药物可以在琥珀里肆意游弋。
练三生和仇若狂的道魄,果真存活在里面!
帝天凌是医者,他存着许多人的血液样本。他在得到琥珀的那天,和东池漓商量过后,就把练三生和仇若狂最初的一滴血液注入了琥珀之中。这是个多么英明伟大的决定。
琥珀中的两滴血液,在元力和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生长出了血肉,逐渐有了模样。
帝天凌和东池漓看着在琥珀中央的那两个婴儿,笑得开怀。
这是惊喜,这对于整个道墟天、所有人来说,都是惊喜。
某日。
琥珀里的婴儿动了。
他们游向琥珀边缘,男婴扒开表层,跳了出来。
东池漓怕他摔了,还要去接他,男婴却一副大人模样地摆摆手,回头去看女婴,忽然蹦过来抓着东池漓的衣服,“呀呀呀呀”地叫,声带还没有发育好。
眼见着女婴要出来了,男婴火速在地上刻字:衣服!
那可是非常硬实的地板,竟然被男婴写得飞扬跋扈、遒练有力。
东池漓赶紧变出了两套小衣服来递给男婴,男婴随意地把衣服往身上一披,就去屁颠屁颠地迎接女婴出来,给她穿上衣服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俩个道缘无止尽的小婴儿,画面有些微妙。
女婴对东池漓和帝天凌笑了笑,然后回头对琥珀招手,琥珀顿时化作细细的长流,飞入她的掌心。
咚
紫金色的珠子掉在地上,把帝天凌和东池漓吓得脸色都变了。
东池漓叫道:“那个珠子!”
男婴对着珠子招手,珠子也飞到他掌心,然后消失不见。
“不用担心。”女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憨状可掬。
男婴惊讶地看着女婴,仿佛在说:为什么你可以说话?
女婴冷笑:“你不会变小了,连智商也退化了吧,怎么这么笨?你不会用元力说话吗?”
男婴闷住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女婴对东池漓笑道:“那是雷心,产生雷域的罪魁祸首,它的确很恐怖,不过没关系了,它现在是大……嗯,小魔王的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活着回来,我们的道魄就藏在雷心里,渡过了一场劫难。”
东池漓笑道:“将来细说吗?”
女婴摇头晃脑的:“当然,将来一定细说,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生活要过。”
“重新介绍一下。你好,我姓练,叫三生。他是小魔王,仇若狂。很高兴认识你们。”
“道墟天,我们回来了!”
大树还在道墟天里挥洒光芒,永恒地屹立。它会永远以光明驱散黑暗,让希望永远活跃,让生机降临每个荒芜的道界。
依旧有旅人在朝拜大树、歌颂大树。
依旧还是会有人成群结队地去大树下饮酒作乐,共襄丝竹管弦之盛。
世人永远不会忘记大树,大树会一直活在世人的歌谣里。
而我们劫后余生的练三生、仇若狂,跟他们真诚、知心的朋友们,还有很快乐的日子要过,很长的故事要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将延续。
他们可以从小孩慢慢长成大人,去面对每一场风吹雨打,去快活每一次的风花雪月,但他们绝对不会去逃避每一次的浩劫,他们会勇敢地站在人群前面,做遮风避雨的大树。
有人问,长生太无聊,他们这些境界的人,有没有想过要结束永生?
他们的回答唯有八个字
及时行乐,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