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沈瑶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瑶瑶，我舍不得打你。”

沈瑶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

顾云州看着她，满眼心疼：“瑶瑶，你瘦了这么多，叫我怎么舍得……”

沈瑶咬了咬唇，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他。

顾云州微微一怔，随即也伸出手，紧紧回抱住她。

“夫君，”沈瑶轻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娘那边……”

“娘那边有我，”顾云州道，“你不用管。”

“夫君……”

“瑶瑶，我以后都会护着你的，”顾云州摸摸她的鬓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夫君，”沈瑶看着他，眼角微微发红，“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顾云州微微一笑，“瑶瑶，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离开你？”

“那桑枝呢？”

沈瑶垂下眼：“你不要她了吗？”

听到“桑枝”二字，顾云州脸色一变。

“瑶瑶，”他勉强笑了笑，“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夫君，”沈瑶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那你和桑枝就不要来往了。”

“瑶瑶……”

“夫君，”沈瑶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她是卑贱的婢女，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强行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瑶瑶，我……”

“夫君，”沈瑶轻声道，“你听话，好不好？”

顾云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

沈瑶微微一笑：“夫君，你真好。”

顾云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难受。

他握紧拳头，迟疑片刻，终于下了决心：“瑶瑶，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见桑枝了。”

沈瑶微微抬眸：“真的？”

“真的。”

顾云州认真道：“我发誓。”

“那你们的孩子呢？”

沈瑶轻声道：“你也不见了吗？”

顾云州脸色一白。

“夫君，”沈瑶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想证明你的决心，那你就亲手杀了桑枝和孩子。”

“瑶瑶……”

顾云州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夫君，”沈瑶柔声道，“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算了。”

“不，不是，”顾云州连忙解释，“瑶瑶，不是下不了手，是不能啊，那可是杀人，被官府知道了，我会掉脑袋的……”

“夫君，”沈瑶看着他，“连你也不肯为我做一点事吗？”

“瑶瑶，我……”

“夫君，”沈瑶轻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可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顾云州瞳孔颤抖，说不出话来。

“夫君，”沈瑶握住他的手，“你就做这一次，好不好？”

顾云州迟疑地看着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好。”

他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