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州脸色发白，却仍是咬紧牙关：“娘，你如果不信我，那就传王嬷嬷吧。”

“好，好，”徐氏冷笑，“传王嬷嬷！”

王嬷嬷很快来了。

她和沈瑶铁板一块，二人死不承认，休弃顾云州和杀害婢女桑枝。

徐氏气得脸色铁青：“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长本事了，都敢跟我作对了！”

“娘，”沈瑶轻声道，“我们没有跟您作对，我们只是自保。”

“好一个自保！”

徐氏怒笑：“你们害死一条人命，竟然还有脸跟我说自保？”

“夫人，老奴有罪！”

一旁的王嬷嬷突然跪了下来。

徐氏一愣：“王嬷嬷，你这是……”

“夫人，”王嬷嬷大声道，“少夫人不仅杀害婢女，还试图休弃少爷，老奴看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就是心狠手辣，罪不容诛啊！”

沈瑶瞳孔一缩：“王嬷嬷，你……”

“少夫人，”王嬷嬷冷声道，“您就不用再装了，夫人慧眼如炬，您做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的眼睛。”

沈瑶脸色煞白，身子微微摇晃。

原来是这样。

原来王嬷嬷一直是徐氏的人。

所以徐氏才会那么快就知道她和顾云州吵架的事。

所以王嬷嬷才会一次次引导她，教她怎么对付桑枝。

她从一开始就进了圈套。

“沈氏，”徐氏冷冷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瑶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

“那我便在此宣布，”徐氏道，“沈氏杀害婢女，怠慢夫君，不堪为妻，即日休弃。”

沈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即使要死，她也要拖上徐氏和王嬷嬷。

沈瑶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我有罪！”

徐氏一愣。

“我有罪，”沈瑶大声道，“我不止杀了桑枝，我还杀了小檀，小荷，玉娘，环儿……”

她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现场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

徐氏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你杀了谁？”

“我杀了小檀，小荷，玉娘，环儿……”

“不，不是，”徐氏浑身发抖，“最后一个，你说你杀了谁？”

“环儿。”

“不是环儿！”

徐氏尖叫一声：“是玉娘？”

“对，”沈瑶点点头，“我还杀了玉娘。”

徐氏瞳孔颤抖，脸色一片惨白。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突然冲了出来。

“夫人，夫人！”

她哭得泪流满面：“您要为玉娘报仇啊！”

沈瑶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婢女。

这婢女，正是桑枝。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徐氏做的局。

她就是想让自己被休弃。

沈瑶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

沈瑶回到沈府，将卖身契带到镇国公府，还给桑枝，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镇国公府。

听说沈堇卿得知此事，气得不轻，带人上门闹了好几次，却被徐氏派人打了一顿，灰溜溜地赶了出来。